“行军一定要快,要果断。打清军一个猝不及防。实在不行就用老本行,炸开城墙。”
为此,
他把瑞州城内外所有的骡驴全部拨给了先锋。
如果,
吴军的骑兵再充裕些,交给骑兵执行远程奔袭是最好的。
现在轻骑兵军团像是陛下的宝贝。
如果伤亡太大,自己无法交代。
……
从瑞州府城到临江府城,路程180里。
步兵只了3天,堪称神速。
矿工们吃苦耐劳,一路没有抱怨,就是埋头走路。
接近傍晚时,
4名斥候摸到了临江府城外。
“士官,城门还没关。”
“来不及了,主力还在10里外。等门口这批车队进了城,他们就要关城门了。”
“万一行踪暴露,清军明早就不开城门了。”
“很有可能。”
行军无法保密。
沿途有太多百姓目睹,难保其中没有人趁着夜色去报信。只需在城墙下吼1嗓子,清军就有警惕了。
矿工们都是苦出身,知道保甲制度的凶残。
清廷对于不积极的保长甲长从不手软,杀了换人。
……
趴在1里外的4名斥候犹豫许久。
最终下定了决心。
士官低声说道:
“妈的,赌一把。赢了我当准尉,伱们当士官,输了埋一起,下辈子还做兄弟。”
官道上恰好1辆驴车经过。
四人连忙跑过去借驴车的掩护,假装是一伙的。
车夫惊惧:
“你们,你们~”
“老实赶车,不然杀了你的驴。”
还得是穷人懂穷人。
车夫立马慌了,哀求道:
“军爷,别杀驴,全家就靠着它吃饭呢。”
“那就闭嘴,赶你的车。”
……
城门口堵车了。
因为局势紧张,城防加强。
足足1个汛的绿营兵在城门口挨个检查进城的商队。
“妈的,后面还有多少辆?”
“十几车?二十几车?谁知道呢。”
兵丁们一边抱怨一边检查车辆有没有夹带~
车队掌柜颇为不满,
车上都是药材,雇了几十辆车从吉安运到临江完全是南辕北辙。
其实他也不想搞这么复杂,但是买货的广东商人死脑筋,就认定一句话“药不过樟树镇不灵。”
樟树镇在府城旁边不远,被吴军攻占过1次,如今萧条了很多。
买货的广东商人可能还要个两三天才到。
为了安全,货物还是进府城比较好。
……
天色渐渐暗沉,城墙上的巡逻兵丁懒洋洋的望着一辆孤零零的驴车排到了队伍末尾。
4名斥候对视一眼。
脱掉外面的粗布袍子,露出了里面的红黑军服。
粗暴的推开正在排队的车夫、伙计,走向城门。
1名握着长矛的绿营兵,狐疑地上下打量。
“哎,哎,哎,你们是?”
回应他的是一刺刀~
2丈外的清军把总,砰!挨了一枪,踉跄倒地。
斥候高呼:
“吴军进城了,杀啊。”
城门口瞬间炸锅,所有人哭爹喊娘到处疯跑,跑慢了被刺刀扎后背~
……
“你们2个,快!上城墙,砍断吊桥。”
士官冷静的发号施令。
顺手一把揪下路边的店幡,塞进卖馄饨的炉子里引燃,然后扔上屋顶。
茅草屋顶很快燃起熊熊大火。
他又抽出1根被引燃的木梁,沿街点火。
几头吓傻的驴车还停留在城门口,原地不动。
他叹了一口气,把车上的药材给点燃了。
驴顿时不犟了,跑的飞快。
火光中,
见街角有绿营兵探头探脑,但是没勇气过来。
头顶,城墙响起了零星枪声和厮杀声。
很显然,
3人遭遇了清军的顽抗。
火绳枪的射击声,越来越多。
他暗叫不好,从一家铁匠铺子里寻了把钢刀冲去砍吊桥的绳索。
刚砍断1根,不知哪儿打来1枪。
铁砂乱飞~
人摇晃了一下,坠入护城河。
……
城墙上,
吊桥的控制装置被刀砍的残缺不全。
2名吴军士兵倒在了血泊中。
10丈外,清军的火绳枪不断轰鸣,好似焰火。
仅存的1人躲在一门劈山炮后,不敢动弹。
炮车被打的火星四溅,叮叮当当。
1名千总大声下令:
“弟兄们,冲过去抓活的。赏银5两。”
望着围过来的清军,
仅存的吴军斥候一咬牙,打空枪膛后站上垛口纵身一跃。
哗,
护城河里激起巨大的水。
“打,打死他。”
几十名清军探出头想看清人在哪儿。
闻讯赶来的知府急的直跺脚:
“快拉吊桥,关城门。”
“灭火,灭火。”
……
城墙上,
1名绿营兵也好似望见了鬼,脸色煞白。
“吴贼真的来了,快拉吊桥。”
此时,
城门失火的临江城好似夜幕中的火炬,十分醒目。
中尉指挥官大吼:
“弟兄们,放弃辎重,冲进去。”
一马当先,万马奔腾。
所有人都撒丫子朝着亮光处狂奔。
而临江城墙上的清军满头大汗,吊桥装置被破坏了。
“府尊,吊桥放不下来。”
“关城门,开炮。”
炮声响起,划破夜空。
城墙上忙着开炮开枪,城下的忙着灭火,城内到处是没头苍蝇般乱跑的人。
……
黑暗,
是勇士的舞台,是胆怯之人的地狱。
临江城守军军心大乱,
许多人趁乱脱掉号服混入民宅,假装老百姓。
冲到城下的吴军一部分和清军开枪对射,一部分顺着吊桥冲到城门洞里炸门。
沉闷的爆炸声中,城门轰然裂开。
“冲进去。”
士气如虹的第5军团呐喊着冲入城门,然后控制四面城墙。
中尉没有下令分兵控制城中要地,而是令手下大声呐喊:
“吴军入城,秋毫无犯。”
“扔掉兵器,即为顺民。”
“城中官绅大户立即到城墙报道,天明未至,视为劣绅,诛杀全族。”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