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宜本以为主人会让他憋上一整夜,可事实上,商唳鹤很快派司机来接他出去,在商场的公厕里屈辱排泄。
尿完又要把贞操锁重新戴回去,钥匙交回给主人,没有半分自主权。
这也证明,刚才商唳鹤的确是忘记这码事了,不是故意弄他。
他无奈笑笑,不懂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出去时商唳鹤身边还站着另一个女人,那位女士他认得,是本市房地产龙头孙氏的大女儿。
在这么敏感的时候,马上商老爷子就要走了,商唳鹤得争家产,怎么少得了岳父家的助力。
不,温和宜立刻在心中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们温家更好,更合适,他甚至不需要任何利益回报,只要商唳鹤开心就好了。
于是他整整衣服,从容地来到他们身边,看向孙小姐:“好久不见。”
商唳鹤本来心情不错,听见这四个字,脸顿时沉下去,偏偏这贱狗没注意到主人,还在孙小姐面前开屏。
不愧是浪子,不愧是风流。
商唳鹤冷笑一声,还是欠教训。
“好久不见小温总,我还记得你上次请我喝的那杯酒。”孙小姐回以得体的微笑:“有机会我请回来。”
温和宜点头,说起附近有家还不错的美容店,只是快关门了,孙小姐惊呼一声,跟商唳鹤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她刚离开,商唳鹤就按住温和宜的肩,把他往身边拉,而后重重一拳锤到柔软的小腹上。
小腹没有肋骨保护,温和宜痛得眉毛鼻子皱成一团,踉跄好几步,靠到墙上才老实。里头的内脏好像要烧起来了,全部都在抗议。
商唳鹤收手,像温和宜方才那样,极为绅士地挥挥手:“再见,小温总。”
主人好帅,做这种动物丝毫不显油腻,反而多了股与平常不同的优雅恣意,尤其是英俊的浓颜长相和高大完美的身材,更让他比梦中的王子更有魅力。
哪怕能给主人做人肉沙包,他也喜欢。他越来越明白主人的威严和高大,更清楚了自己有多卑微,他是个不知死活的贱狗,但很开心他的主人虽然嫌弃他,可还是管教他。
他崇拜而疯狂地看向商唳鹤,目送商唳鹤离开,独自品味商唳鹤留给他的,美味的快感。
第二天晚上有个慈善拍卖会,商唳鹤主投的电影最近大爆,又有争家产的传闻流出,无疑成为了晚会的焦点,反观他哥哥商承业就冷清很多。
温和宜隔着很远很远,只看得清商唳鹤的背影。
渐渐拍卖会开始了,商唳鹤只看着,什么也没拍,不知是没喜欢的,还是看不上。
坐在那清清冷冷的,仿佛尘世间所有尘埃都沾染不到。
也有几个人来跟温和宜打招呼,但不敢和他多说。温和宜是条疯狗,这人尽皆知。
不疯的话,谁会亲手把自己的爹送进监狱,谁又会把弟弟妹妹吓成那副鬼样,温和宜不好惹,他或许没多厉害,但他不要命。
温和宜在的地方,自动隔开一片小小的空间,方便他偷偷移动到商唳鹤周围。
他听见有人在跟商唳鹤八卦,仔细听听,正是昨天那位孙小姐。
“哥,你发没发现,小温总一直在看你。”孙小姐压低声音说。
商唳鹤点头:“嗯。”
温和宜立刻缩起身子,祈祷商唳鹤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孙小姐又说:“那哥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看他好像对你有点意思,我们杂志社这周要采访他,可他死都不来,好哥哥,你就帮我劝劝他行不行?”
听到这称呼,温和宜才想起来,孙小姐和商唳鹤是表兄妹,商唳鹤的母亲也姓孙,两个人实在不是什么联姻关系。
昨晚是他误会了。
自知犯了错的小狗偷偷脸红,简直丢尽狗脸,要是孙小姐知道该多笑话他呀,温和宜低着脑袋,准备悄悄溜回去。
商唳鹤奇怪道:“非他不可吗?”
“哥,我就知道他喜欢你,你去他不会拒绝的!”孙小姐扯着商唳鹤衣袖撒娇似的摇晃:“我帮你代购上次那款果糖。”
商唳鹤真拿妹妹没办法,他一向对谁都冷淡,唯独这个妹妹,撒起娇来招架不住,勉勉强强地:“他喜欢我,可我不喜欢他,所以更不能去找他。”
撇干净还来不及,哪有主动往上招惹的。
可妹妹太黏人,商唳鹤觉得,只要她再多说一句软话,自己就该答应了。
孙瑞云纠结一阵,说:“其实你去也行。我们本来是要请你的,但考虑到你很忙,所以——”
“我可以去!”温和宜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
商唳鹤都吓了一跳,更别提孙瑞云,她连忙抬手护住心脏,本就圆润的眸子睁得更大。
商唳鹤面色不善:“你在偷听?”
这边动静太大,周围人都瞧了过来,眼神既不解又好奇,商唳鹤跟温和宜不是冤家么,怎么还凑到一起去了?
看样子温总惹着商总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他们就等着这俩人咋打架呢。这要是拍下来,二位富少在慈善拍卖会上大打出手,那还不立刻占据新闻头条,给全体公民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商战。
这些温和宜都知道。
可他一听说商唳鹤要去,就什么都忍不住了。
商唳鹤冷哼一声:“谁准你听的,学会搞这套了,下流。”
看商总这语气,霸道!
这两个人真可谓是剑拔弩张,水火不容,针锋相对啊!
人们连拍卖会也顾不上了,专门凑过来瞧热闹。
可温和宜眼里只有他的主人。
“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偷听。”小狗温顺地面对主人鞠躬,语气卑微诚实。
啊?这是什么发展?
众人大跌眼镜。
温少什么时候这么卑微了,上去揍他啊温和宜,还有没有点疯子的骨气了,不是连自己爹都敢往监狱送吗?
娱记暗自给他加油鼓劲,可温和宜根本听不到,今晚的温少就像被下了降头一样,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腰都快弯成对折了。
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温和宜是商唳鹤的性奴。
性奴都没这么听话卑微的。
商唳鹤压根看都不看他:“打吧。”
而后,为防止耳光声吵到妹妹,他带孙小姐去了外面的会场。
只留下自作自受的贱狗,站在原地,面对空无一人的座位,狠狠扇打自己的脸。
耳光重重砸在脸上,闪光灯对准他拍啊拍,这是何等的屈辱和折磨,简直把人当牲口一样折腾。
被害怕远离的温和宜,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居然比天生的奴隶都下贱,为一句话,就站在这扇自己耳光,而且每一下都很重,俊美的脸上留下许多巴掌印,又红又肿,差点就看不清本来的面貌了。
拍的人太多,议论声太大,但温和宜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他知道主人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在众人面前自己抽自己耳光,故意让他颜面扫地,故意给他苦头吃,就是想叫他知难而退。
可惜他从来就不想退缩。
温和宜当着商圈众人的面,自己打完了四十下耳光,结束时他的脸完全肿了,红得一塌糊涂吧。
议论声,他都听见了。
“小温总是不是疯了,有人在拍呢。”
“真扇啊,是命捏商总手里了吗?”
“对我们挺凶,对商总倒是很听话,还真会看人下菜碟。”
都是骂的。
温和宜擦去嘴角的泪,追着商唳鹤的方向跑了。
没走出几步,他听见孙小姐说:“我感觉小温总挺好啊,哥你不喜欢人家也没必要这样吧。”
“你不知道他以前专骗你这种小姑娘吗?”商唳鹤反问。
孙小姐义正辞严地说:“那他也没把人羞辱成这样啊,这要多丢脸啊。”
“傻妹妹。”商唳鹤抬手,拍拍妹妹的肩:“哥讨厌花心滥情的人。”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商唳鹤想了想,为哄妹妹还是认真答了:“不知道。有人告诉我,恋爱只能跟最爱的人谈。我会找到我最爱的人。”
孙小姐恍然大悟:“我懂了!哥走的是童年白月光文学。”
商唳鹤无奈笑笑,才一转身,就看见顶着被抽红抽肿的脸盯着他的小狗。
桃花眼里蓄满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比刚刚自扇巴掌还要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