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华灯初上,孟府花园凉亭之中,刚刚获得一场胜利的孟华书孟老爷正悠然坐在摇椅之上,一边悠闲品茗,一边向对面妙龄女子夸耀自己的战绩:
“那个什么云君善,当真是可笑,竟想用引蛇出洞骗君入瓮的法子诱我们出手,那点小伎俩,老儿我一眼就看穿了,真是班门弄斧!”
“爹爹说的是。”女子,也就是孟秋兰掩口娇笑道,“就凭他那不入流的本事,怎么能瞒过爹爹的慧眼,分明是找死!”顿了顿,又幽幽一叹道,“可惜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不过那小子也算有几分姿色,待明日爹爹去跟那县令说一声,让他想法废了那小子的武功,到时候给我女儿做个面首也是不错啊。”
“爹爹!”孟秋兰笑得花枝乱颤,“还是爹爹知道女儿的心思。”
两人对视一眼,同声大笑。
“呦,孟老爷和孟小姐真是好兴致啊!”
一道嬉笑嗓音忽从高处传来。
孟氏父女一惊,同时抬头。
但见院墙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人。
只见此人,年纪不过十七八岁,身如竹竿,眼细如缝,一身宽大长衫被秋风吹得飒飒飘扬,好似一个空荡荡的衣服架子。看见孟氏父女一脸惊异瞪着自己,眯眼一笑,脚尖一点,从院墙之上旋跃而起,落地无音,竟是江湖罕见的轻功绝技。
“你是什么人?!”孟老爷拍案而起,怒喝道。
“你们的贵人!”
说话间,细眼少年已经飘到凉亭之中,撩起长袍一屁股坐在石凳之上,指尖挑起一块糕点扔到了嘴里,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来人,将此人扔出去!”孟华书提声大喝。
话音未落,就见十余名家丁护卫打扮的精壮男子从花园四周冲出,将那消瘦少年团团围住。
可再看那少年,面不改色,一派镇定,一手继续捏着糕点往嘴里送,另一手打了一个响指。
“啪!”
随着一声脆响,消瘦少年周遭突然旋起一阵劲风,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少年身侧便出现了一名黑衣人。
但见此人,一身纯色黑衫,身形若松笔挺,头戴一顶黑纱罩面斗笠,手持长剑,仅仅站在那里,便有一种凝重煞气隐隐而发,竟是迫得周遭家丁难再近身半步。
“都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孟华书怒道。
众家丁这才如梦初醒,抄起手中钢刃便向那黑衣人杀去。
黑衣人稳稳守在那消瘦少年身前,手中宝剑甚至都未出鞘,仅是在家丁攻上来之时,慢吞吞将剑鞘随意击出,却次次都分毫不差击中家丁的鼻梁骨。
顿时,鼻窜鲜血的家丁捂着鼻子哀嚎一片。
看着已经毫无战斗力的一众家丁,孟华书和孟秋兰的脸色皆有些难看。
那消瘦少年放下手中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朝孟氏父女嘿嘿一乐:
“如何,孟老爷、孟小姐,如今可愿跟在下聊一聊了?”
“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孟秋兰嗓音尖锐刺耳。
“在下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下知道你们是谁。”消瘦少年背着双手,在凉亭里一边溜达一边道,“去年四月,孟老爷您化名王福宽,孟小姐化名王山月,于湖州内骗取许仁山白银一万三千两,去年八月,二位又化名杨大奇和杨心仙,于锦州境内骗取李庆光白银八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