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朝金虔道,“话又说回来,此次如此凶险,在下也出了不少力,如今展大人、白五侠和金兄都得了赏赐,唯独咱连半文钱也没捞着,在下实在心有不甘啊!”
“哦?!那霉兄要如何才能安心?”金虔叉着腰,挑眉问道。
“黄金什么的在下也不稀罕……在下倒是对……”一枝梅突然邪气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对从金兄墙缝里挖出的这些碎银子更感兴趣……”
“碎银子?什么碎银子?!”金虔耳尖嗖得竖起,“墙缝?!啊啊啊啊!!那是咱藏在墙缝里的应急款,一共要十五两三钱二分白银!一直霉,你竟敢挖咱的棺材本!!!”
金虔一边惊叫,一边冲一枝梅扑了过去。
一枝梅轻描淡写一转身,挑眉笑道:“金兄,如今你已是黄金八十两的身价,哪里还看得上这十几两的碎银子,还不如送给在下打打牙祭。”
“你懂什么?!那八十两黄金咱存的是利息最高的死期存款,不是说取就能取的!”金虔叉着腰,气势汹汹道,“何况这每分银子都是咱披荆斩棘冒死拼命的血汗钱,怎能被你顺手牵了去?废话少说,把银子还给咱,否则定要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枝梅一耸肩膀,懒懒打了个哈欠,突然足下发力,冲出屋门。
“可恶!!”金虔气得双眼冒火,一溜烟追了出去。
屋内三人望了一眼目前情形,只得自顾自寻了个座位坐下来,悠然看起了热闹。
“刚刚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一听见自己银子被偷了,比喝了鸡血还精神。”小逸撇嘴道。
“咳咳,这个,金虔以前大概是穷怕了,所以……”郑小柳试图为金虔辩护。
小逸哼了一声,不予置评。
“金兄戒奢宁俭,实乃俭以养德的典范。”颜查散点头。
小逸扶额无言,郑小柳干笑。
再看屋外你追我赶的二人,已经将院内折腾的是烟尘滚滚,乌烟瘴气。
金虔虽然轻功不错,但比起盗界之王的一枝梅,那还是差了几分,追的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而那一枝梅却是游刃有余、一脸懒笑,一看就是“逗你玩”的境界。
“可恶之极!”金虔一跺脚,反手一挥,几个药弹顺势飚出,“看咱的含笑半步颠!”
“诶?!”一枝梅眼角一瞄,脸色大变,脚下顿时一个趔趄,眼看那药弹就要砸到脑顶。
“小金子,你这药弹可不是闹着玩的!”一道白影飘过,洁白衣袖一卷,把数个药弹安安稳稳收了回去,“还是收起来较为稳妥。”
“有劳白兄。”一枝梅大松一口气,还未等抽出手抹抹吓出的冷汗,就有人一把抓住自己手腕,将手里的碎银包夺了过去。
“此乃开封府,梅兄若是不想惹麻烦,还是莫要行这鸡鸣狗盗之事。”
一枝梅脸色一僵,扯出一个笑脸:“是是,多谢展大人教诲。”
展昭轻叹一口气,走到金虔面前,把碎银包放到金虔手中:“东西可都收拾好了?”
“快、快了……”金虔莫名心虚。
“展某帮你……”
“不用不用。”金虔忙堆笑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说罢,就一阵风似的冲回屋,瞬间,就肩上扛着被褥、腰里别着脸盆、胳膊上挂着衣服包裹、脖子上圈着汗巾冲了出来。
而屋内那三位甚至还未回过神来。
“小金子,就算你急着搬到猫儿隔壁,也不用这么急吧?”白玉堂一脸啼笑皆非。
展昭嘴角轻轻上扬,不声不响将一大摞被褥接了过去。
屋内三人也跑了出来,接脸盆的接脸盆,扯汗巾的扯汗巾,白玉堂抢过两个包裹,一个跨在了一枝梅身上,一个拎在手里:“想不到小金子你人不大,家当可不少,走了走了。”
于是,搬运工一行就浩浩荡荡离开三班院,横穿整个府衙,顶着无数衙役羡慕嫉妒好奇惊诧混杂的种种目光,来到了夫子院金虔新宿舍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