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金虔一吸气,猛一回身,直直望向庞太师,朗声道:“太师此言差矣!属下在开封府当差虽不过数月,但也知大堂礼数为何。况且属下原属皂隶一职,维护大堂整洁乃是指责所在,如今见大人公案粘污,上前整理,正是为了维护堂威!想太师大人每日在太师府内养尊处优,不明这些大堂礼数也属常情。属下未能先为太师解释清楚,实在是属下失虑,在此先行向太师赔罪!”
说罢,金虔躬身抱拳,恭敬向庞太师赔礼。
金虔这番话语,不但冠冕堂皇将自己脱罪,还一语双关,明里向庞太师赔罪,实则暗贬太师无知,顿教开封府众人脸色大好;反观庞太师,怒目横眼,嘴角隐隐抽动不止,半晌才阴森道:“包大人——果然——管教属下有方啊!”
包大人坐在公案之后,微微颔首回道:“太师过奖了。”
庞太师狠狠回望包大人一眼,又将目光移向金虔,双目如毒蛇盯住猎物,顿时让金虔浑身一颤,一种似曾相识不祥预感划过心头。幸好不过只是一瞥,瞬间庞太师就收回目光,敛目不语。
金虔这才暗松一口气,心道:啧啧,看来以后跳槽去太师府奔富豪的机会九成九是没了……罢了,在开封府多少也能混个小康,咱还是务实一点,脚踏实地做咱的差役吧。
啧,说到务实,反正现在大堂上也没咱的位置,还不如去外面晒晒太阳、补个早觉比较实际。
想到这,金虔回身施礼,道:“属下告退。”
说罢,金虔抬步向大门走去。
“金捕快。”
身后清朗声音叫住了金虔。
嗯?
金虔回身,莫名望向叫住自己的红衣护卫。
但见展昭身直若松,双眸清亮,正色道:“金捕快不妨就站在展某身后,若是大堂之上再有污秽之物,也方便清理。”
哈?
“……属下……遵命……”
金虔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走回展昭身后站好,刚好错过庞太师眼中掠过的一抹精光。
此时,公堂上众人终于各备所位。
包大人环视一周,微一点头,高举惊堂木往下一拍,高声道:“升堂!”
“威武——”
堂威声震,三班威严,青天正座,明镜高悬,正是:堂威呈正气,明镜映青天。
包大人正坐堂中,高声下令:
“来人哪,带安乐侯——庞昱。”
“带安乐侯——庞昱——”传令声远去。
不多时,就见两名衙役带着安乐侯走上大堂。
只见安乐侯仍是昨日那身缎袍,锦衣光鲜,只是脸色带疲,双目布红,发髻微乱,从额头至下巴,一道青紫索痕印于脸上,分外显眼。
庞太师一见自己亲子,顿时神色一凛,从太师椅探出半身,白眉紧蹙,待看清庞昱脸上伤痕,顿时大怒,转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