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金虔,叩见大人。”
这一跪,金虔心里又暗暗叫苦:这开封府,果然和那普通州府不是一个档次,看这满地的青石正方大砖,质量上乘,跪下去可比那个知府大堂的地板疼多了。
包大人缓声问道:“秦香莲,堂上所坐之人你可认识?”
金虔这才发现,除了自己这帮人,大堂正中,还有一人,正稳稳坐在铺锦雕花靠背椅上,不禁心里思量几番:
这开封府大堂上,除了老包这个大boos之外,就只有工作需要的公孙先生能坐着办公,除此之外,就连四品的御前护卫展昭都得靠边站,这个人,在开封府大堂上还能混个座位,身份必定非比寻常。
想到这,金虔赶忙偷眼观看。
只见此人,身穿亮红色锦绣官袍,上绣对称盘旋飞翔雕纹团花,头戴通天冠,尽数北珠卷结于上,前有金石镶玉为饰,腰系金玉带,脚蹬一双红衬黑革履。这身行头,少说也值穷人家半辈子的生活费。再望脸上看,金虔顿时一惊——
见此人,剑眉斜飞,明眸皓齿,面似满月,耳若元宝,满面的风流倜傥,全身的珠光宝气,只是眉宇间,充斥着轻浮不屑,傲气层层,正是:活脱脱一个奶油小生。
金虔不禁将目光移向站在包大人公案下的展昭身上,心里暗暗点头:还是咱家的猫儿顺眼。
就听秦香莲一旁愤然道:“香莲当然认识此人,此人就是香莲的丈夫——陈世美!”
要不是此时在大堂之上,金虔险些一拍大腿道:“果然就是那个蓝颜祸水!”
陈世美一听,立即高声大喝:“大胆,谁是你丈夫?分明是一刁妇!”
秦香莲顿时气结:“陈世美,你……”
秦香莲的那一对儿女一听,更是激动,双双扑到陈世美脚边,哭喊道:“爹爹、爹爹,你为什么不认我们了?”
陈世美一见此景,更是怒从心来,突然窜起身,伸手将两个孩童拎起,甩到一旁,叫道:“大胆,本宫怎会有你等孽种?!”
两个孩童被摔的不轻,一时无法起身,爬在地上低低哭泣不止,秦香莲护住子女,面色悲愤。
金虔差点一个猛子跳起来,赏这个猪头一个耳刮子,但转念一想,这个陈世美大小也算个驸马,自己还是不要太冲动——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哪……何况此处高人如云,自己这个小角色还是安守本分比较实际。
果然,就听堂上惊堂木一声惊响,包大人大喝一声:“陈世美,你要是再目无王法、咆哮公堂,本府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陈世美一听,冷哼一声,步到靠椅前,悠然坐下,挑眉道:“本宫是当朝驸马,你一个小小的开封府尹,能拿本宫如何?”
包大人怒道:“就算你是当朝驸马,如今犯法,也应与庶民同罪!”
陈世美冷笑道:“包大人,你口口声声说本宫犯罪,那得有证据,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个刁妇来攀扯就能算数的。”
“好!”包大人道:“本府就给你一个证据!”
说罢,示意下首衙役将木盘中的钢刀呈到陈世美的座前。
陈世美一见盘中钢刀,不由微微眯眼,冷笑渐浓,道:“包大人,你给本宫看一把破刀做什么?”
包大人道:“这把钢刀就是你派韩琪杀妻灭子的物证!”
“包大人何出此言,本宫不解。”
“陈世美,你可看清楚了,那钢刀上可有你驸马府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