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禁军们皆拱手道。
于是,赵嘉的豹卫带着这范、庄、秦三人,小心翼翼地避开水占区,雇了一艘小船渡过天江,径奔谢娇的北方地区而去。
而就在他们刚经过的通天大江,流经疗国的那段,有一个失踪多时的人正悄悄赶来。
这里叫做阳渡,属于疗国治下。在宽阔的江面上,几只水鸟飞来飞去地觅食,不大的江风撩起细小的浪花。从上游不断地冲来一些残花败柳、枯枝老藤,在水流急的地方打着旋。这似是也算得一种恬静的江景了。
突然,一堆非常大的干树枝和杂草从上游冲了下来。令人吃惊的是,这堆植物到了这里并没有被继续冲向下游,而是诡异地飘到了岸边。
这时,从码头边上的小屋中出来了一个人,好奇地看着那一堆向他们飘来的植物。
大眼睛,尖耳朵,蓝绿色的皮肤,高大的身材。这是一个疗国人。疗人属于西南文明,长得也和遂人类非常不同,最明显的区别就是,他们没有头发。
至于“疗国”这名字则是来源于他们族名——在疗人的语言中是“高超的医术”。
这个疗国人慢慢地走到岸边,想要仔细看清楚那堆诡异的植物,他伸头屈膝,眼睛望着江面,然后便一直保持那个姿势不动了。
他的两个同伴看见他纹丝不动地观察了许久,觉得十分奇怪,于是也从码头的屋子里跑了出来。
两人一边走一边叽哩咕噜地和先前那个同伴说话,大意是在问那个同伴看到了什么。令两人诧异的是,那同伴并没有回答。两人心里泛起一丝不详的预感,蹑手蹑脚地朝同伴走去。
走到江边,一人伸手拍了拍那个已经诡异地站了许久的同伴,意料之中,他并没有转过身,而是一头栽在了水里——他已经死了。但是,并没有让两人吃惊太久,那堆树枝里就快速地伸出两只手扼住了两人的喉咙,一瞬间便掐死了他们。
“哼……”那堆植物动了动,一个健壮的身影跳上了岸,“这个种族的人真是没用。”
这个人正是袁基,不久前还是赤国的中都大将军,也是那个奉赤国皇帝之命去林山取“上古宝物”的人。不过,在他跳入林山的暗河失踪后,中都大将军这一职务就又由变成石忠了。
当天,袁基跳入暗河后,在滔天的恶浪中拿到了“上古宝物”。接着他便被巨浪冲出林山,进入天江支流,一路经过纳国、赤国,最终来到了疗国。
在经过赤国的时候,袁基本来想过直接上岸回到赤阳复命,但是他考虑到自己曾是陷害石忠的几个军官之一,他确信石忠终有一日会报复自己,加之现在又拿到了“上古宝物”,这便让袁基打消了回国的念头。
袁基在冲出暗河后便上岸砍了些树,绑成了一支木筏,又扯了许多杂草树枝,尽数堆在了木筏上。他便是借助着这些东西的掩护,夜里上岸休息,白日则顺流而下。在疗国登陆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疗人是一个和平的种族,这对于袁基这种嗜血如命的赤族人来说,在这个软弱种族统治的国家可以让他做许多事。
袁基并没有在码头逗留,因为他知道码头附近一定有巡逻站。在处理了码头的三具尸体后,袁基便悄悄地向巡逻站摸去。
相对于被动挨打,他更喜欢主动出击。不是不敢杀,只是担心杀不尽。
巡逻站是一座有着不高围墙的三层建筑,第三层楼楼顶上有一个看起来是哨子的卫士。除此之外,整个巡逻站的看起来防备并不森严,并没有那些难以突破的工事。
“愚蠢的建筑。”袁基自语道。
借助草丛的掩护,袁基很轻松地就摸到了围墙下。
“啪。”他朝围墙里扔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接着,便立刻藏到了离围墙不远的草丛里。
听到了声音的两个卫士打开门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开始仔仔细细地搜寻巡逻站周围异样的东西。
没过多久,那个三楼的哨兵就在楼上看到,出去的两个人只有一个回来了。但他并没有多想,只是继续在三楼踱着步。
那个回来的卫士没有去其他地方,他只看了一眼在院子里锻炼身体的两名卫士,便径直奔向了巡逻站的楼里。
那卫士进屋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直接把门关上了。现在底楼共有五名卫士,除去那个关门进来的,一个在椅子上悠闲地打盹,另外三人都在凳子上坐着。
这时,一个坐在凳子上的卫士说了一句叽哩咕噜的什么话,那个刚刚回来的人却并没有回答,只是用遮住脸的帽檐静静地对着屋里的其他四人。突然,这个刚进来的卫士从腰间掣出一把刀来!三刀便结果了那三个坐着的卫士,那个打盹的被补上一刀,也死在了睡梦中。
这关门进来的人正是袁基。原来,他通过避开楼上哨兵的视野和出来巡视的其中一人将另一人杀死,然后他再一次躲开哨兵的视线,杀了剩下的那个人。之后他便换了这些卫士的衣服帽子,大摇大摆地进了院子。
杀完底楼的人后,他再一口气杀光了第二层和第三层的卫士及天台上的哨子。袁基不屑地整了整衣领,又从楼里抢出来,杀了院子里的一人,另一人想逃,却被他追上一脚踹翻在地。
“会讲遂语吗?”袁基用刀指着地上的人。
那人嘴里只是叽哩咕噜地说他自己的语言,听起来是在向袁基求饶。
“算我倒霉。”袁基一刀便结果了他。
“还是先把这十几具尸体处理了吧。”袁基站起来,叹了口气:“然后在那楼里歇一晚,明日换个地方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