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林倒也真有些手段!”杜宇看着“真阳玄光鉴”上显出的画面,不由向着旁边的汪涵开口笑道。
汪涵看着眼前一片静光圆面上传来阵阵波动,周家父子在他们那私家医院里声色俱足的画面自然在识海中一一展出,不由笑道:
“这算什么手段,不过是糊弄他那个什么都老子罢了,那个“血灵造化丹”我也听过,分明是星宿海镇宗之宝,传说不仅能生死人,肉白骨,更有改根换骨,提升资质的无上妙用,专门为他们门中那长老,与外派中人斗法失利,夺舍换身之用,寻常一派之主,想要一颗,也要费好大功夫,怎么到他这就是一瓶一瓶的论了?”
“我叹的倒不是他这话的真假!”
杜宇看着画面中,周林几句话的功夫,半点力气没费,转眼间便让他那雷霆万钧的父亲,变得如春风般温柔,叹道:“只是看他们父子相处的方式,心中不免有些感叹罢了!以前总不明白,那古时候那些聪明无比的大人物,怎么会教出一个个纨绔子弟样的儿子,看见这场面,才略略有了几分体会!”
汪涵还是那样一团黑气,浮在那座赤色法坛上,盯着用心感受着那“真阳玄光鉴”上传来的阵阵法力波动,依着杜宇所教的方法将它们在脑海中还原成片片图文,虽然有些惊于杜宇此时的思维方向,却也趁空陪笑道:
“这倒是真的,我受困于周林时,倒也听说过一些,那周林是他爹老来所得,向来宝贝非常,他们那父子俩倒也真是有些父慈子孝的样了!嗯,这么说来,倒不像是周林满口胡言,那个什么“血灵造化丹”恐怕是他那个师父随口哄着他玩呢!”
杜宇笑着点了点头,显然也对这个推断更为相信。
周林那一身法力,与浑厚二字没有半点关系,以致于杜宇当初见着他时,很自然的把他那点邪气,当成汪涵造成的小尾巴,而据汪涵所猜,周林那杆玄灵血河幡炼了至少三四年了,三四年光景,只炼出那么一点法力,可想他那个师父都教了他些什么东西,对他存的是何等样的心思!
杜宇看着眼前虚空传来的周家父子的影像,眼角扫过法坛上困着的那团黑气,听着那黑中发出阵阵少女一样银铃似的笑声,心中也不由感叹,当初自己嫌麻烦,想着让刚被抓来的鬼修好好“清醒”一下的决定,是何其的英明神武。
阵法隔断了那玄灵血河幡中的怨魂之扰,清阳火除去她魂体中的天地戾气,施手前后,一样的人物,却给人绝然相反的感受,虽然还不能凝成*人形,可言语间,却真多了几重“道友”的感觉。
别的不说,就凭那知人明心的聪慧劲,半天言语下来,不仅让杜宇心中原有的几分厌恶全消,反而升起了些同情,更是不由的听了她劝告,暗地里施法,将一朵清阳火符隐形藏至周家父子那里。
每每想到这些,杜宇也不得不心惊于这只是一团黑气的汪涵脑海中聪慧。
若是再想远些,便又有些庆幸,幸好当初在周家降她时,她己被那血河幡中戾气所侵,神智虽然不能说是不清,可却宛如打了十八针兴奋剂常人,意态猖狂之极,可就是这样,面对满脑子戾气的汪涵,功力远胜于她的杜宇,也还是险险只差了一筹。
毕竟,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向来自诩“君子坦荡荡”的杜宇,在大学时代,也始终背负着“焉坏”的名声,这自然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想当时,早知道对方是一个鬼修,而偏偏碍着她附身于周林身上,许多威力绝强的方法都不能施展,这种情况下,杜宇当然不可能就那么直冲冲的找人单挑去。
向来都想作最坏打算的他,在先前一次未见面交锋丢了面子后,回来便想了个法子,费了小半天的功夫,把前几年炼成的六道“炽阳炼神符”并着一道“清阳火”和一件半成品法宝“太阳羽”终于在巨大的浪费下,合成了一道专门阴人的“三阳咒神符”
大凡符咒,不管威力大小,大都只是一次性产品“三阳咒神符”也不例外,只不过这种专伤元神的符咒,却有着令人侧目的潜伏性,那种润物细无声的功效,让杜宇在刚进门后,便光明正大的给汪涵上身的周林喂了下去。
而令人高兴的是,一门心思装死的汪涵,显然大脑处于半开机状态,没什么变通的,就一门心思装死骗人,安心的吞下了那枚看似极普通的“驱邪火符”
随着事情发展,一直觉得自己占稳上风的杜宇,难免就如同电视里的可怜配角,想着看看自己这散路子,和那正经门派老师教出来的弟子有什么差距,却被那位得说是不在状态的汪涵,给弄得灰头土脸!
从示敌以弱,到“子母鬼”、“玄灵血河幡”齐出,再到一句话不说,直接从床底飞出的青铜戈杜宇眼见不好,却生生被压制的差点没时间发动底牌,不过,幸好,只是差点!
可以说,要不是杜宇总算还占着功力高出个三五筹,逃命的手段还藏着了两三手,要不是面对的,是脑子还处于“高烧状态”的汪涵,那他基本上没有得胜的可能要是面对全盛状态的汪涵,能从她早先经营的地方逃出性命,就得说杜宇当真不负早年“焉坏”的名声了!
每每想到这些,杜宇却又有些心惊惊于修行界的惨烈聪慧如这般的汪涵,都不免落得如此下场,那这修行界的水,得有多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