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书生笑着调侃道。
“我是喝茶喝撑了,现在肚子里全是茶水,除了做你徒弟,还有其他的条件放我出去吗?”
韦明辉白了白面书生一眼,不知他为何这么执着收他做徒弟,自己平日里最讨厌读书了,岂会这么毫无道理地就入了儒门。
“肚中有茶水无碍,只要不是坏水便好,如果能再多些墨水就更妙了!”
白面书生也将自己的茶杯往里推了推,将手中的简牍放在长桌上,又把头凑近了些,轻声问道:
“会下棋吗?”
“下棋?”
韦明辉如丈二的和尚,一时不知这白面书生有何用意。
“嗯,围棋!”
“你如今这副模样,原本胜我的那招儿怕是不好使了吧,我呢,也不愿趁人之危,就以一场棋局来定输赢吧!”
白面书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随后又伸出右手,示意韦明辉靠近些。
韦明辉老早心里便想着这次恐打不过这白面书生,便一直没有动手,听见他这么一说,心里觉着下棋总比打斗的胜算要高些,就也应了他的话,旋即将头凑近了些。
白面书生也把头凑了过来,低声在韦明辉的耳朵边说了几句,便又坐了回去。
但听完白面书生的话后,韦明辉的脸色瞬间惨白,呆愣在那一动不动。
“这臭腐儒跟小辉说了什么,竟把他吓成这样?”
剑坪左侧看台上的韦嘉玲见韦明辉的脸色不对,气愤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光是韦嘉玲没有听见方才白面书生说的话,看台上的绝大多数人也都没有听见,此时也正在交头接耳地揣测着到底说了什么。
主位上的几人倒是听得分明,不过也都没有在意。
“方长生那混沌仪所困的神魂,看来并不止一位化境修士。昨日小蝶曾说那无面道人便也是化境修为,今日这白面书生刚刚对那韦明辉便也提及了,他此时在幻境中也是化境的修为。”
裘自白传音知会了刑霸天及楚易难,再看向剑坪上已从幻境走出的张念山时,眼中藏着杀意。
“胖子,准备好了吗?”
见韦明辉半天都没从震惊中醒来,白面书生唤了唤他。
“嗯嗯......准备好了,下棋......下棋!”
韦明辉磕磕巴巴地回应着,生怕白面书生改了主意,这次竟没有提醒他方才又叫了自己“胖子”。
韦明辉也重新坐回位子,不知是对这棋局的重视,还是因白面书生那番话的影响,他此时坐的异常端正,背挺得老直,倒是像极了一个认真听课的学生。
白面书生见韦明辉这副模样,甚是满意,微微颔首。
他袖袍一挥,一张青石做成的棋盘便豁然出现在长桌上,黑白棋子错落分布,摆出了一幅残局。
“此残局执黑先行,你现在可以选择了。”
白面书生一改方才的神情,顿时变得极为严肃。
他紧紧盯着韦明辉,似对他的选择极其看重。
“我选择执黑。”
韦明辉爽快地选完了。
虽说他在棋艺上并非称得上大能,但也经常与韦刚锋和韦嘉玲闲暇时也对弈许多次。
他此时看着棋盘上黑白棋子的布局,确实是白子占据优势。但他一是担心白面书生这残局现在的局势有诈;二是自己在下棋时习惯让着韦刚锋和韦嘉玲,每次自己都选择弱势的一方,再反败为胜,他们便没有理由说他了。
“好!”
白面书生将黑子的棋盒推到韦明辉身前,又补充了一句:
“落子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