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猎龙人道,“你和那条龙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救他,他又为什么救你?”
覃柒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猎龙人冷笑,“小丫头的记性不太好啊,昨夜的事,你都忘干净了?”
覃柒神情平静,语气随性自然,“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有那么一点印象。”
猎龙人抬了抬眉毛,“哦?”
覃柒道,“我昨天晚上睡不着,便出去走了走,路过胡杨林时,见到一个黑衣人迷了路,他刚问了我两句话,你就过来了,一言不合便要杀人。眼见你要偷袭,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就挡了一下,后来的事,我也不记得了,一醒来就看到云初。对了,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还说他是龙,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猎龙人望着覃柒,叹道,“如此说来,你不认识那个人?”
覃柒点头,“我自然不认识。”
覃柒见猎龙人不再开口,提步离开。
猎龙人看着覃柒的背影,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乱七八糟说的什么鬼话。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出来你们的身份。”
......
发现尸体的地方,在沙漠深处的一处凹陷里,这里不停地有人过来寻找蛛丝马迹,所以地上留下无数脚印,严重破坏了现场。
夕阳流淌在艳俗的金色里,尉迟迥背对着夕阳,站在沙漠深处,面色凝重。
他的背后,是平静的云絮,可他的内心却早已波涛翻滚。
青铜门经历过很多大风大浪,也有无数次面临着几乎分崩离析的境地,可没有一次比得上现在的汹涌舒卷。他不仅没有了威信和继承人,连气力都快没有了。他已经老了,老得几乎扛不动半鹰旗,载不动青铜门的尊荣。
皇甫执带着云初来到这里,他们刻意避开了覃柒,在男人眼中,让女人冒险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云初一看到正在发呆的尉迟迥,立刻升起怒色,整个人就像绷紧的玄,似乎马上就要断掉。
可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因为义父说过,他的仇人不是尉迟迥一个人,是整个青铜门。杀了尉迟迥远远不够填补父母的性命,只有让青铜门在这个世界上彻底烟消云散,才能慰藉死去父母的亡灵。不仅如此,他还要帮义父夺取整个江湖。
皇甫执迎上去,毕恭毕敬的同尉迟迥打招呼。他的态度很谦卑,并不是因为敬畏青铜门,在皇甫执眼里,除了落刀城和父亲,没有值得自己敬畏的人和事。他只是记住了父亲的话,不要惹事,要将自己伪装成普通的人。普通人看到尉迟烱,该是畏惧的。
尉迟烱闻声转身,吸引住他目光的,不是皇甫执,而是云初。严格来说,是云初的眼睛,他觉得云初的眼睛似曾相识。
云初的眼神很复杂,尉迟迥清楚的看到,他的眸中闪烁的光,是恨,是发自骨子里的恨。
尉迟迥并不在意云初的仇视,这样的恨意,他看过太多,整个江湖都在恨他。甚至是自己的妻子,都在恨他。想到妻子,尉迟烱更加难过。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悲哀,到了这个年纪,身边竟然连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家人都没有。也许尉绯烟是真的爱他,可是,她不是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