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多一个月和少一个月,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他的前半生,全是在忍耐中度过,已然习惯。
男子收回目光,盯着云初问,“尉离寻死了?”
云初点了点头。
男子道,“很好,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让我失望。”
云初皱了皱眉头,迟疑了片刻,眼睛看向男子,问,“杀他何用。”
葛寒秋作为斑翎教的教主,所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尊崇有加,只有云初敢以这种质疑的语气同他说话,也只有云初的冒犯,他不会生气。也许他是真心把这个义子当成了亲生儿子,所以愿意忍受孩子对自己的任性和无礼。
斑翎教是江湖第一大魔教,也是所有名门正派的公敌,葛寒秋对这些名门正派的痛恨,是深入骨髓的。在他眼中,那些披着人皮喝着人血的名门,才是真正的魔。
葛寒秋道,“青铜门作为江湖之首,它唯一的继承人已死,所有的帮派必然倾数前来吊唁,尉迟炯也定会竭尽全力为爱子报仇,找出真凶。如此一来,青铜门定然大乱,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恐怕会争先恐会的推到青铜门,欲取而代之。我们所要做的,就是为这锅乱粥,再加一把火。”
云初只以沉默回应,葛寒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没有一个是无辜的,你对敌人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云初面色恢复冷漠,点头回应。他并没有对敌人手软,只是想确定,自己做的事情有价值。
葛寒秋道,“这些年,你的隐忍负重,你吃的那些苦,义父都看在眼里,我也知道,你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这些很快就要结束了,你很快便能大仇得仇,永远自由。”
云初突然有了一丝迷茫,他从前没有想过,复了仇之后的生活,只知道复仇是他人生唯一的目标和指明灯。葛寒秋突然开口说,这些都要结束了,他想到这个问题,心中倏然一紧,有些无措。
云初是一个不易产生情绪的人,可一旦产生情绪,便很难遏制。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种不好的情绪从脑海中抽离。
云初沉默了许久,点头道,“孩儿明白。”
葛寒秋道,“你先回去吧。”
云初还想开口,话已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身离开。
云初的背影,像一只孤寂的恶狼,从出生起便离群而生,为了生存,学会了残忍,嗜血。
葛寒秋一动不动的望着云初,待他的身影消失后,冷声道,“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蓝色衣裙的少女飞身而来。
这少女身形矫健,轻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若不是武功登峰造极,根本没有办法察觉她的存在。
女子的身材很好,应该是个不错的美人,可惜的是,女子带着一张面具,遮住了四分之三的面容,看不出容貌。
女子跪地道,“教主。”
葛寒秋亲自将她扶起来,开门见山问,“最近,可有状况?”
女子开口,声音像银铃般动人,但语气有些阴冷,一听便知,她的身份里,定然浸泡着无数鲜血,无数的杀戮和欺骗。她道,“公子并未遇到什么难事,只是近来,他碰到了一个怪人。”
葛寒秋饶有兴致的问,“什么怪事?”
女子顿了顿,语气有些闪躲,“有人夺下了公子的刀。”
葛寒秋惊了一惊,以一种奇怪的口吻问,“几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