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和我开这种玩笑，哪天我真把你顶废了。”
来人刚刚痛得半蹲下了，缓过劲来站直身体，能看出来他比荣祁高了半个头，黑暗中还真显出些压迫感。
“你真是越来越快准狠了，”他揉了揉肚子，“下次绝对不会再逗你了。”
“你是不知道，我真有同事前不久被一群大汉拖进巷子里，差点被糟蹋了，我这种貌美如花的，更得谨慎了。”
男人噗嗤笑出声，大手搭到他肩上，“走走走，去我家喝酒玩游戏。”
“去你家？阿东不是说一起在他家玩吗，换地方啦？你愿意这么多人去你家了？”
“阿东没约我啊，这小子什么心思，还敢偷偷约你了。”
韩寅浩打开手机给阿东发消息，两人已经走到停车场，停车场里停了辆颜色招摇的跑车，他对荣祁挑眉道，“怎么样，帅吧？”
荣祁既想大呼好帅又觉得无语，“你真是越来越有暴发户作风了。”
韩寅浩的确也是穷人乍富。
他做了很长时间不被承认的私生子，跟着妈妈租房住在荣祁家隔壁，两人这才成了发小。后来韩夫人和儿子出了车祸，韩夫人去世，韩寅浩同父异母的哥哥也一直在医院没有醒过来。高中的韩寅浩才认祖归宗，穷人乍变富二代，慢慢和之前的朋友少了联系，只有荣祁被完全纳入了他的新圈子。
韩寅浩点开语音，阿东的大嗓门从手机里传出，“我他妈老早约你了，是你给我拒咯！”
“我不管，你也给他鸽了。”韩寅浩抢过荣祁手机，畅通无阻地打开语音，“那我们荣也不来了，你们玩去吧，拜拜。”
荣祁打了个哈欠躺到在后座上，“那去你家吧，我眯一会。”
到了车库停好之后，韩寅浩拉开后座门，见他睡得这么香突然有点舍不得叫醒。
反倒是荣祁被穿过门的冷风一吹醒来了，人像是睡皱了，蔫巴巴的，“到了？”
他被韩寅浩拉出来盖上帽子，整个人幽魂似的跟着，到了家就往沙发上一趴，“哎哟好累，你玩吧，我睡了。”
他挣扎着起来洗漱，可惜洗漱完又清醒了，但是人还是懒懒的，只躺着沙发上看韩寅浩玩游戏。
“跟你说。”
他突然又开口想聊天，韩寅浩被吓一跳，“你没睡着呢？”
“我最近遇到一个特大方的老板，”他说着笑出声来，“感觉能小赚一笔。”
“有多大方？”
“一晚上就给了两万，两万诶！”
显示屏上韩寅浩操作的角色顿了一下，开始节节败退，最终屏幕上显示出gaover。
他扔开手柄，转过身看荣祁，“什么一晚上两万？”
“就是他把我带到酒店里面睡了一觉就给我两万，是不是完全大撒币了。”他两只手伸出来做撒钱状。
“你有病吧，你跟他睡觉？”韩寅浩脸色差得过分。
“不是啊，青天大老爷，我只是在他酒店套房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你听我说完嘛。”他抓住韩寅浩的手晃了几下，“我也觉得奇怪啊，哪有这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我就到处打听。打听出来最靠谱的猜测就是。”
他凑近韩寅浩耳朵，故意低声说话，营造出说秘密的氛围，“因为好多人到处讨论这个老板阳痿，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所以随便挑了一个人，这两万就是给我的封口费。”
“万一不是呢？”韩寅浩皱了皱眉，“你小子心太大了。”
“他肯定是呀，不然怎么可能让我躺了一晚上白赚两万。”
“你就心大着吧。”韩寅浩摸回手柄继续玩，身后的人又戳了戳他，他干脆换了一个不用脑的小游戏。
“我最近还遇到一个特别奇怪的客人。”
“怎么奇怪了？”
“是个年轻女孩，每天都独自来开个房间一直坐到打烊，每次都点一打酒，有时候能喝完有时候不能。”
“失恋了出来买醉？”韩寅浩操作着屏幕上的小人，随口回答道。
荣祁没接他话头，好像独自陷入了见到她的场景，“真的很奇怪，她气质也很特别，幽幽的，就好像，好像聊斋志异里面的女主角。”
屏幕上的小人跌进坑里，韩寅浩用手柄敲了敲他的头，“还女主角，你发春吧？”
荣祁揉揉头，“随你怎么说，我就是好奇而已。”
荣祁的确很好奇，他连着好几天帮忙送酒都看到那个奇怪的少女，她的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是夜场少见的冷清。
今晚荣祁主动选了那个房间送酒。
听见有人进来，少女也没有任何反应。荣祁放下酒后没有像前几次一样离开，而是开了一瓶，倒了一杯放在少女面前，“您点的酒，请慢用。”
少女终于抬起来正眼看了他，那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露出不合常理的过分迭丽的美貌，她的眼神有点呆呆的，在荣祁身上停留了一瞬又挪开了。
荣祁在这样的场景下对这样的美人生出了怜惜之意，他有些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您有什么需要的尽请叫我，这房间里面空调开太低了，我去给你找条毯子去。”
像聊斋志异里偷入幽梦的精怪，但他还是忍不住找借口多多偷看。
已经后半夜那少女还是没走，荣祁敲门没人应声，打开门酒已经空了，人躺在沙发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醉了。
打烊了之后每个房间都要打扫，也不能就这么放她躺在这里，荣祁晃了晃她，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这里楼上就是酒店，荣祁开了一间房，把少女抱上去休息，喝醉的人可能格外地沉，沉得荣祁怀疑自己是不是缺少锻炼。他把人放在床上就走了，本以为今天喝醉了第二天就不会再来了。
没想到她第二天又来了，点了同样的酒。
荣祁主动抢活去送酒，这次搭起话来自然了很多，“昨天睡得怎么样，我看你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给你开了房间想让你好好休息，如果冒犯到你了非常抱歉。”
少女还是没做声，她看着荣祁轻轻点了点头。
荣祁得寸进尺地坐到她身边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介意我和你一起喝一杯吗？”
少女侧着头看他，眼睛里无悲无喜，荣祁莫名有点紧张，“我不是想蹭酒哦，完全是想陪你喝一杯。”
少女还是点了点头，拿起杯子，两人真的对饮了一杯。
“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少女还是没有说话，伸出手在他小臂上一笔一画地写起来。
荣祁有些发颤，根本没感受清楚她写了些什么，“你不会说话吗？”
她叫白珏，最近和家里人意见不合所以独立出来在附近租了房子，做一些专业相关的研究遇到了瓶颈，所以每天都来喝酒。
这些都是她在手机上打字告诉荣祁的，白珏比他想象中开朗不少，但这种和外表上的反差更让他觉得好奇。
快关店的时候，白珏还在房间里，酒已经被喝光了，人看起来只是脸上微微发红，她举起手机给他看屏幕，“可以送我回家吗？”
荣祁有些惊讶，“我这么有安全感吗？”
“你看起来不是胆大的人。”
荣祁故意摇头摆脑，“你变着法儿夸我值得信任。”
白珏看着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租的房子位置却有点偏僻，老小区里面，回去的时候门卫大爷已经睡着了，小区里灯都没有一盏，实在是不太像安全的地方。
不过屋子里倒是不错，是个面积挺大的套二，整洁得有点过分，东西乍一看也少之又少。
白珏示意他坐下，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水给他，“谢谢你送我回家。”
“大晚上的，你这地方确实需要有人送你。”荣祁接过水喝了一大口，“你之前一个人回来不害怕吗？”
“害怕。”手机上两个字大得晃眼。
荣祁笑出声来，站起来准备离开，“那我护花使者的身份完成，拜拜。”
没留任何联系方式，但是就是能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链接，荣祁偷偷摸摸期待自己爱情的春天来临。
“想什么呢？”路过的同事给了他一拳，“笑这么荡漾。”
“你劲儿这么…”大字卡在喉咙里，同事穿了网眼很大的渔网衣服，胸肌鼓囊囊地凑在他眼前。
“我们店终于还是变成这样了？”
“消费男色是大势所趋。”同事还摆出显摆肌肉的姿势来。
荣祁低头看看自己的衬衣领带西裤，又上手隔着渔网摸了一把同事的腹肌，“我是十一点之前表演的，难道后面的都是这种风格了？女生不是一般都觉得你这种油腻吗，老板准备吸引gay了？”
“谁说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这种风格受众也大有人在啊，再说我们店帅哥多，本来来的gay就多啊，根本不用刻意吸好不好。”
“说到gay我想起来了，我今天还被揩油了，摸腿摸腹肌我也觉得正常了，今天有个男的居然摸我屁股，下班了我就套他麻袋打一顿。”
他说得义愤填膺，同事却被逗笑了，“感觉你也不是那种招gay喜欢的类型啊？”
“我这种帅哥肯定男女通吃啊。”荣祁挑眉，露出很故意很嘚瑟的表情。
“你乍一看很帅。”同事很认真的说。
“仔细一看更帅。”
“仔细一看，”同事说着凑近了一些，好像真要非常仔细地看看，端详好一会儿才仿佛得出重要结论。
“仔细看用漂亮形容更精确一点。”
荣祁小时候经常被夸漂亮、长相精致，长大了长开些之后夸他帅气的更多了，听多了确实会对这些夸奖习以为常。但这并不代表会不在意，恰恰相反，他反而对外表一直很在意。
首先他没什么机会穿比较正式的衣服，其次是因为他没钱，再次当然也是因为他没钱。
参加裴夫人的晚宴前收到了裴书明叫人送来的量身定制的衣服，荣祁挺认真地捯饬了一下自己。
裴书明本来是出来找便宜弟弟的，一路上都有人和他攀谈，他一一看着认真实则敷衍地应付过去，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弟弟。弟弟身边还站着一个男人，直到这个男人笑着和他打招呼他才认出来是谁。
很普通的白衬衣加黑西装，剪裁很合身，但穿在荣祁身上让他觉得很奇妙。发型很明显打理过，还化了很得体的妆，看起来实在是很像那么一回事。
裴书明表情严肃地叫了一声，“原来是荣老师，怎么和我弟弟一起站在这里。”
荣祁眨巴眼睛，轻咳了一声，“您弟弟到处找吃的呢，没找对地方，我刚刚在小花园的亭子里偷偷抽烟，被他遇见了，要举报我抽烟，我只能骗他有吃的把他带过来了。”
小孩感觉自己被形容成了小馋鬼，急忙解释道，“他在小花园里面抽烟！哥哥不准有人在里面抽烟，我要告给哥哥，他骗我说他以后是我的舞蹈老师，要是告诉你，他就在舞蹈课上对我要求超高，还要打我！”
裴书明看了荣祁一眼，对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哪有说打你，我是说踹你屁股…”
裴书明摸了摸小孩的头，“我先带你去找你妈妈，再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东西了。”
他又看向荣祁，“你也先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荣祁觉得自己在他的眼神里面看到了“抽烟和骗小孩的事等会找你算账”一行清晰的大字，赶紧跑去找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晚宴开始前裴书明站在主持人旁边做各个流程的吉祥物，他没有参与安排座位，站在台上目光往下一扫才注意到荣祁旁边是秦家的秦凛。
秦家发达得早，最喜欢搞高雅呀艺术呀那一套，这什么家那什么家的估计秦凛从小真的见过不少，这人性子又缜密爱较真，裴书明突然有些紧张，秦凛可能真是那种看破也要说破的人。
流程到了他简单发言几句然后抽奖的环节，他发完言目光立刻寻找了荣祁所在的方位，对方却和秦凛挨得很近正在说话，看起来相谈甚欢的样子。
实际上完全没有相谈甚欢。
荣祁是完全不惧和陌生人搭话的那种人，他本来确实尝试着和秦凛搭话了，可惜对方一点反应都没给，完全把他当空气了。
荣祁转而向另一边的哥们儿发起攻势，幸好另一边的人也挺健谈的，于是两人从座位的安排，到发言表演的流程，聊到了猜测一会儿有哪些美食。
聊着聊着荣祁向对方打听起裴书明来，他指了指台上的裴书明，“你跟裴老板熟吗？”
对方摇了摇头，“不算熟，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还想打探一下老板的喜好，讨好他一下，我指着他给我多介绍点活儿呢。”
对方笑着看着他，他又继续说道，“我是跳舞的，跳得真的还行的，我小时候还拿过xx赛事某届的冠军和xx奖。”
那人也不知道听没听说过，夸起人来倒是不含糊，“那是真的挺厉害的，活儿不会少的。”
“是吧。”荣祁笑得眼睛弯弯的，表情里带着小得意，“借你吉言咯。”
秦凛就是这时候转过头说道，“你能不能安静点？”
荣祁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刚结束一段愉悦的聊天，听见有人对他说话他赶紧转过头来，脸上还笑盈盈地，“不好意思，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实在是挺礼貌的，而且还是很妥帖的笑脸人，可惜秦凛还是冷冰冰的。
他瞳色很浅，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球，冰冷得有些刺人。
他靠近荣祁，荣祁生怕还是听不清，也微微向他凑近了些，然而落进耳朵里的却是一句，“你一直话这么多吗？”
荣祁闭紧嘴巴，一边心想你说得没错我一直话很多，一边脸上露出怂怂的歉意笑容。
看不出对方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又转过头把荣祁当空气。
后面的环节发言一个又一个，抽奖也没轮到荣祁头上，天也不敢聊了，荣祁简直困得快要睡着了。
直到台上的人说今晚的主厨是本市有名餐厅的大厨，他才又兴奋起来。
大多数客人还在各种攀谈交际，荣祁已经吃了个够本，他拿了瓶冰镇的酒，准备默默离场。
看到裴书明带着弟弟在大门口方向和人聊天，荣祁生怕自己在他面前出现会令他想起自己在他的小花园抽烟，于是转换方向，打算绕过小花园从后门离开。
小花园的灯光不太明亮，走着走着隐隐约约能看见前面有两个靠得很近的人。
荣祁心说自己别是遇到了野鸳鸯，盘算着怎么避开他们。可惜运气不好，被脚边的草藤绊了个大马趴，手上的酒瓶也甩飞出去，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那两人过来查看。
荣祁一抬头对上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浅瞳色眼睛，愣得忘了爬起来，就趴在地上和他对视。
“是你。”秦凛微微皱眉，“你在这里干什么？”
荣祁有点艰难地想起来，秦凛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意思，反倒是他旁边的人伸出手来拉了一把荣祁。
“谢了。”荣祁站起来，这才看清对方的样子，是个长得很漂亮的男人，头发也长至肩头。之所以能确定对方是个男人，是因为他此时正光着上半身。
想不到那个冷冰冰的男人背地里玩这么花，荣祁自觉撞破了别人的py，心虚得不知道眼神往哪里放。
那个长发男人显然看出了他的窘迫，笑着开口，“你不要误会，我刚刚不小心喝酒把衣服弄湿了，里面没有能让我换衣服的房间，这才喊了秦医生陪我来换衣服。”
荣祁心说鬼才信这种话，忙不迭点了几下头，急匆匆从后门溜走了。
荣祁给自己放了个假，作为客人陪白珏在房间里喝酒听歌。
酒的消耗速度有点快，荣祁开始有一点头晕，“我不能喝醉了，我还得送你回家呢。”
她在他背上用手指写字，“喝完。”这种简短的话她不爱用手机打，总是在他身上划出来，慢悠悠，一笔一画。
荣祁觉得痒得想躲开，又喜欢这样仿佛代表着亲密性的接触。
他忍着逃离的想法感受她的意思，回应道，“必须喝完，真醉了让老板把我们扔到天桥底下，也晒不着淋不着的。”
平时荣祁觉得自己酒量还不错，和韩寅浩他们一起玩的时候也经常喝酒，今晚好像喝得也并没有太多，但坚持到白珏家里他是真的感觉自己醉了。
荣祁晕晕乎乎地靠在沙发边，白珏给他端来一杯水，他有些疑惑地偏头看了看那个普通的饮水机，他隐隐约约好像看到那桶里已经没水了。
就着白珏的手喝了一大口，对于水的疑惑很快在他脑中消散。
他晕得感觉眼前还五光十色，很快就没了意识，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白珏家的沙发上。
白珏在阳台上看书，她带着眼镜的样子有点陌生，金属框的，看上去比平时的样子还难以接近。
荣祁动了一下，她很快就抬头看向了他，目光对视的一瞬间，荣祁有种被猎手锁定的错觉。
白珏取下眼镜对他笑了笑，指了指旁边桌上的东西，那里放着油条豆浆，很平常的早餐，恰好荣祁爱吃。
荣祁安心下来，边吃早餐边说，“我感觉自己酒量变差了。”
白珏拿起手边的纸笔写字，她写字很快，笔锋很锐利，“不如我。”
荣祁认同地点点头，“我认输，有时候感觉你酒量深不见底。”
到了晚上荣祁有点不想走，他喜欢这种向着亲密发展的状态，窝在沙发上看着白珏，“我是不是要走了？”
白珏像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不想走可以睡沙发。”
荣祁开心地起来想抱她，最后还是只摇了摇她的肩膀，“吃点东西，喝点小酒，挑个电影。”
两个人一起窝在了沙发上，氛围的确很好，电影里男女主接吻的时候，白珏也亲了荣祁。
准确地说刚开始好像也不是亲，而是给他渡了一口“水”。
“嗯…你，你给我喂了什…”
荣祁发出模糊不清的询问，回答他的是愈加黏糊的亲吻。
明明没有喝酒，荣祁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却只能想得起白珏亲了自己。
然后呢？
荣祁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一边有些开心，一边又有些疑惑自己困成这样了？亲完就睡着了？
是不是其实喝酒了，他从沙发上坐起来，觉得浑身发疼。
“嘶…”明明是宽松的短裤，荣祁也觉得大腿和裤子摩擦得有些痛，他卷起裤腿，大腿上有几条不太明显的划痕，慢慢渗出血来。
白珏从卧室里走出来，明显也看见了他的伤口，她指了指旁边碎了一块的全身镜，打字道，“你昨天撞到了。”
荣祁完全不记得了，也不太能想象是什么样的撞法是这样的伤口。
白珏给他找了酒精和创口贴，虽然只是些细小的创口，她还是全都仔仔细细地清理了并且贴上了创口贴。
她蹲在荣祁旁边，处理完伤口也没有立刻退开，而且抬头注视着荣祁。
荣祁有点发愣地也看着她，她轻轻起身吻了荣祁。
她笑得很甜，连带着荣祁也一起坠入这令人眩晕的甜蜜中。
荣祁感觉和白珏待在一起的时候像在梦里，好像也是很开心的，但是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虚幻的恐惧感。
他们都没有挑明关系要明确地进一步，身体接触也最多到接吻。
没有正式恋爱，所以除了每周都有好几天会待在白珏家里意外，荣祁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
韩寅浩甚至不知道这小子已经偷偷摸摸快要准备谈上恋爱，只是约他约了好几次都约不出来，终于忍无可忍去上上班的地方蹲他。
“你怎么越来越难约了？”韩寅浩不由分说把他往自己车上拖。
荣祁有点不太好意思和兄弟讲自己患得患失，又有些说不上来哪里奇怪的恋爱小心思，只之前手机上聊天的时候很不经意地提起过有心动女生，他猜韩寅浩也并没有太当回事，并没多追问他。
“我闷声干大事呢。”荣祁准备正式在一起了再广而告之，还是三言两语把自己最近约不到人这事给岔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