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顾峥在恢复以后,也并不打算回顾家,跟顾家的任何人联系,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
他联系的另有其人。
顾峥坐在咖啡厅里,随意拿勺子搅着杯子里,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心情甚好的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他早已不知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个人向他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了,老朋友。”顾峥眯起眼睛,起身迎他。
埃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底涌现出了几分感叹:“居然真的是你,顾峥,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了你了呢?”
埃伦是顾峥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先前辅佐四皇子的时候埃伦也是他的同袍。
只不过,现在,在应晖发布了那道赦免令后,埃伦已经归属了应晖麾下,现在的身份也仍是一名军人......不像他,曾经辛苦博弈得来的一切,已全都尽数付之一炬。
“是啊,作为应晖的死敌,辅佐四皇子最大的肱骨之臣,我到现在还能活着的确是不可思议......”顾峥的语调颇为感叹。
埃伦低声说:“你别这样说,国家对在战场上碰到的omega军人是有特赦政策的,有你的性征在,应晖就杀不了你,再说了,过后不久,应晖他自己也发布了特赦令,赦免了所有愿意归降的四皇子党羽,甚至保留军衔,没有人会例外,你也一样......”
“但你认为我会向应晖归降吗?”顾峥反问他。
埃伦不解的看着他:“怎么?四皇子当时为了自保,都卖你,卖成那样,把所有的罪责都往你身上推了,你还打定主意要效忠他?我倒真看不出你尽是这般愚忠之人啊。”
“我不是愚忠到非要效忠四皇子,只是纯粹看应晖不顺眼,怎么也不可能向他归降,服输罢了。”四皇子是他的旧主,但这个旧主在顾峥眼里却什么也不是。
应晖才是扎在他心头的那根刺。
埃伦拉了拉领结:“这么说来,你倒要感谢你自己的性征了,若非如此你可是死定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认识百年,我竟从也不知你竟是个omega,你啊,你,可真是不够意思。”
“我倒宁可我不是。”顾峥冷笑。
埃伦看了顾峥一眼,已是明了他是被标记过的人了,也清楚一向心高气傲不愿暴露自己性征的顾峥可能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只叹口气说:“能活着难道不是很好吗?应晖他怎么说......也都还是放了你一马,没有杀你的,你又何苦还要继续执迷下去?”
其实,他很多时候,都不懂顾峥一定要把应晖拉下马的执念。
人活着应该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不是吗?
“但他做得事情,却远比杀了我还更可恶。”顾峥的手在不自觉间握拳,指甲都在不经意间掐进了肉里,只要一想到他给应晖生了个孩子,应晖标记过他的这个事实,他就作呕。
埃伦看着他,叹了口气,不知该从何劝起,遂转移了话题:“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了?当年你出事以后,除了,你omega的性征被暴露出来了以外,其他关于你的所有消息都被封锁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儿也探听不到,下落更是音讯全无......有传言说,你因为精神紊乱已经疯了,也有说,你已经被应晖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处决了的,现在看来,你好像还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