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面的,高高瘦瘦的,长挺白的那人,是教他漆器的师父的独生子,名叫温向松,他两以前其实相处得还挺好的,但是后来他们一起上了高中,程玉书每次考试都在排名表上名列前茅,成了他师父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再加上温向松当时喜欢的女孩子喜欢他,所以两人就此结下了梁子,越走越远。
再后来,他师父去世,温向松不知道从哪听到了谣言,说他父亲临走前把他此生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程玉书,此后,他便开始处处针对程玉书,给他各种找茬,逼他把东西交出来,还给他。
可事实是程玉书根本就没拿过他师父的东西,也根本就不知道那所谓的他师父此生最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因此,他哪里能够拿得出来?
虽然他每次都说得情真意切,无比真诚,但在温向松眼里,那全都是他的托词,是他想要霸占东西不归还的一派胡言。
程玉书跑回旅馆的时候,温向松正坐在门口翻看他的账簿。
瞧见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停在他面前站着,他傲慢地甩开了本子,翘起二郎腿,朝他伸手,说着一如既往的开场白:“程玉书,把我爸的东西还给我。”
“……”程玉书调整好呼吸,捡起脚边的账本,语气有一丝不耐烦:“我说了很多次了,师父去世前没给过我东西。”
“他们都说他们当时看见了,听见了,你当他们是瞎的、聋的吗?”温向松极度冷漠地看着他,“而且我爸要真没给过你什么东西,你至于跑这么远,躲这么久吗?”他气愤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逼近程玉书,“程玉书,我不想和你动手,我只想要拿回我爸的东西,你乖乖给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来找你。”
程玉书是真烦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强硬:“我说了,我没有,无论你来我这问多少次,我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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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钥匙
程玉书越是否认,越是平淡的回应,温向松就越是情绪激动,越是觉得自己不受控。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给还是不给?”他紧绷着张脸,极度的不耐烦,“程玉书,我劝你最好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东西老实给我。”
看自己解释无用,对方依旧还咬着他所认为的事实不放,程玉书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没理会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径直走进了店里。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温向松再也无法克制心底里的怒气,一瞬间像只炸毛的猫一样猛地朝对方扑了过去。
他一手死死按住程玉书的后脖颈,把人强押在柜台桌面上,另一手则抓住他的双手手腕往后掰,接着回头扫了旁边那群男人一眼,朝他们厉声吼道:“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呢?关门!找房门钥匙,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听到老板发出命令,有两人识趣地走过去关上了门,拉上了窗帘,其他人则快速跨进了前台,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起旅馆钥匙。
冰凉的木板刺激着程玉书的脸部神经,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外力的压迫让他脑袋无法动弹,于是他侧目横了温向松一眼,却没有挣扎,反而平静地劝他:“温向松,我这人特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所以趁我还没生气,你最好带着你的人赶快从我店里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