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沟通无果下,余父有点恼怒。
他没怎么被人反驳过,在自尊心的作怪之下一时忘记和好这两个字眼,开口时语气就相当重:“你去别的地方,他们有地方保护的,本地人优先录取,十八岁了,你就不能不叛逆?”
闻言,余夏面无表情。
她眨眨眼,很真诚地反驳:“如果不是户口在这边,我不会回来的。”
镜子破了,再粘回去也不是原来的镜子。
再则,她这块小碎片更不是原来的材质。
余父突然颓丧,望了她好几眼后才起身离弈,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就这件事情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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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号八号,全国高考。
可以说这是一场正式的关乎一个人人生走向的考试。
考试前一晚,余夏收到了尤东寻的反复叮咛,生怕她带漏了什么。
“我都装进透明文件袋里了。”她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叉着伸直,垂着密长的眼睫盯着小白鞋,“你也要带齐。”
穿着的a字牛仔短裙刚刚快要到膝盖处。
对此,她现在的别扭已经少了许多。
电话那头低沉却又温润的声音就那样低低地应着。
尤东寻:“别紧张,北京卷简单。”
余夏点点头,挺起胸膛骄傲满满:“我不紧张,大大小小的考试都经历过了,我也是见惯了风浪的人了。”
尤东寻笑了笑,“嗯,你很棒。”
得到夸奖的小怪兽尾巴瞬时翘上天,她眯了眯眼,高兴地与奥特曼多唠嗑了几句。
等心满意足地挂完电话后,才拿起那本快翻破了的奥特曼语录来反复咀嚼。
八号下午,哨声吹响的刹那,寂静的表面之下蕴含着不知道是怎样的汹涌浪潮。
也许等答题卷试卷草稿纸都被收走后,整栋楼会在三秒内陷入沸腾。
被搬到其他地方的书可能会被他们给找回来,然后二话不说撕成碎片从楼上洒下。
在网上答案出来前,每一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他们兴奋着大叫:“毕业快乐。”
以及终于……解放了。
余夏内心无比淡定。
有些事情经历多了也就清楚了,概括起来也就六个字。
不!能!高!兴!太!早!
结果出来前,不要把期望放到最高处。
不然,跌下来时就摔地越惨。
从寄存柜里拿出手机资料后,余夏撑着太阳伞,抿着唇神情严肃地走出校门,校门外,有很多家长在焦灼地等着。
她扫了一眼,又垂下脑袋。
从布袋里捞出手机,开机后迫不及待地就登上微信。
置顶聊天上有个红点,显示的消息是2。
时间是哨声响后的五分钟。
奥特曼:嗯,什么时候回来?
奥特曼:带你去吃小龙虾。
尤东寻没问“考的好不好”这类戳心窝的问题,大概是他足够相信她的努力。
他唯一问的是什么时候回来,这才是最关键也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余夏视线停在这两句话上,抿着唇线浅笑着,她鼓了鼓腮帮子,缓慢敲字。
阿呆:【噢,可我想吃鸡腿。】
奥特曼:【吃我都行。】
阿呆:【……………………】
余夏噎住,倒没有想歪,纠结了好半晌才回复:【不了,你不如鸡腿好吃。】
小怪兽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对鸡腿爱地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东哥:躺平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