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着道:“淑妃娘娘自缢时母妃尚未离世。但当年发生了何事,月华也不得而知,消息都被压了下去。”
颜衡满腹疑团:“既已封妃,又为何自缢?”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人双双放弃思考。
“说起来,殿下刚才出去一趟,对于行刺之人可有眉目?”颜衡支着脑袋看向梁萧。
梁萧轻轻吐出两个字:“梁晏。”
时至今日梁殊都尚未立储,盯着那位子的大有人在。
而梁晏,几乎将野心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梁萧一向无心政事,只在后宫中做个闲散公主,不过梁殊也让她帮着处理些要务,为此朝堂上还颇有微词。
梁萧眯了眯眼:“方才你也瞧见了,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颜衡道:“他回来时,怕是恰巧听到瑜贵妃说的话。”
梁萧懒懒道:“四皇兄有才有谋,若真得父皇青睐,继承大统也未可知。”
说罢,她又接了一句:“只要最后保你我性命无虞即可。”
颜衡不知在想什么,没有接她的话。
梁萧见她半天没有动静,也没出声,二人便这样静静坐着。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颜衡突然开口:“那刺杀之人,是殿下的猜测?”
梁萧点点头:“是,虽然不能肯定,但约摸也八九不离十了。”
除梁晏外,其余皇子自然也有野心,但能叫梁萧看出来的,他算是第一个。
心事太过外露,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这次秋猎持续了三日,梁殊本意再多留些日子,奈何天气忽然冷了下来,只好启程回宫。
从猎场回来以后,梁殊便生了病,日日咳嗽,服了药也总不见好,连侍寝传召都少了很多。
这日晌午,难得日光正盛。
档务司的小太监眯着眼在椅子上打盹儿。
他的事务向来清闲,一般没什么人来这里。
梁萧跨进来,清了清嗓子。
小太监一个激灵爬起来,跪倒梁萧面前行了礼:“奴才见过公主殿下。”
梁萧挥挥手示意他平身,缓缓道:“父皇这十余年召见太医的记录可有?”
小太监忙不迭道:“有的有的,殿下稍候。”
梁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月华倒了杯茶端来。
小太监还是之前那个,干活手脚麻利,不多时便带着册子过来了。
小太监看了看梁萧的脸色:“恕奴才多嘴,殿下查这个是要……”
梁萧淡淡道:“父皇多年来身体总不见好,本宫看看能否找出病根,一劳永逸。”
小太监点了点头,站在一旁没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