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高热何时能退?”沈卿酒心疼他额头滚烫的温度,印象中的楚少侠内功盖世,冬暖夏凉,哪会落到此等地步?
“哦,他底子好,你不用担心,明儿就能退了吧。”重雪言犹带怒,抓着沈姑娘这话,忽然似是想到什么,讽刺地一笑:“不过你倒不一定了?”
沈卿酒似是并不惊讶他话中暗示,显然对自己的健康早有猜测,眸也不抬地起身打了盆冷水,给楚淮影拧着冷毛巾,淡道:“二阁主不妨直言。”
“呵,你倒是冷静。”重雪冷然一笑,像是看不惯她的淡定,半晌,才收起带有强烈个人色彩的表情,一脸正色道:“先前看不惯你在他身边,的确胡乱编了几句,不过你药石无用,蛊毒传染,且不知会变异出何种反应这话,我的确没骗你。”
沈卿酒拧干冷毛巾,盖在楚淮影额上,看他脸上神情还是紧绷,玉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安抚般在他眉心轻抚,听了这话才抬眸问:“按照二阁主这么说,即便寻得圣子除去蛊毒,我依然逃不过一死,且身负蛊毒这期间,还会传染他人?”
重雪似是很满意她的脑补能力,终于露出笑颜,点头:“没错,你的身子如何,我想你自己也有感觉,筋脉衰竭至此,即便蛊毒尽除,你觉着你还能活?”
说着违心谎言,他脸上却是恢复了刚相遇时那般笑容,让人难辨真假。
“咳。”他清清嗓,又道:“至于传染一说,上一任圣子圣女蛊毒的确传染他人,虽然不知副作用为何,但绝非好事,不然你以为为何每当圣子圣女去世,皇极国便大换血一回,你觉得,那些人是去哪了?”
沈卿酒在他提及她身体状况时眉目总算有了一丝阴霾,此刻不自觉地停下安抚楚淮影的动作,朝外远离他坐了开去:“你是说,他们.......”
“没错。”重雪不等她说完,让她猜着,满意地看着她远离楚淮影,才把新的一碗药递给她:“现下你喂他倒没什么,等明日日出,夏祭节过去,你身上蛊毒彻底醒了,恐怕你便信了我说的了。”
只是她能不能看到明日日出,他可不保证,重雪心中低笑。
沈卿酒无意再去判别他所言真假,她身子状况如何,的确被他一言中的,此刻端着碗,却没有喂楚淮影。
重雪似是十分满意她终于和外面那些女人一般被他绕傻,心里感叹,不过是一个外强中干的花瓶罢了,和他重雪斗?
临走前,他还端着碗嘟囔:“让他随便睡下我姐又怎么样?害我姐姐现下也跟着受苦吃药,真是,服了。”
而他以为被他绕傻的沈卿酒却笑着抬眸,淡问:“那您姐姐又为何不随便睡下呢?”
重雪本来一副凯旋而归模样,向来伶牙俐齿,此刻却被她的话噎住,他还真没想过。
“想必阁主也是非卿不可吧。”沈卿酒收回目光,不再看他,只是换了勺子,一勺一勺艰难地给楚淮影喂药,言语却依旧淡然:“也请您尊重您姐姐的意愿,不要替她自轻自贱。”
那厢重雪似是气得不轻,却没再反驳一句,想来也觉着她所言无法反驳,重重地一摔门,走了。
沈卿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