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林威不由分说把王徵、魏大中、徐允晴全部撵回长城,让他们到山海等候。
煮十日肉干,所有人带全部军械,穿双层皮衣,抛弃帐篷、行军锅灶等一切辎重,两千快马快速奔袭西边三百里的喀喇河套。
林威不懂兵法,但他知道一个字,快!
边墙外、草原中,机动力就是战斗力。
何况身边还有一个骑战传家的李尊祖,有一个沉稳周密的韩同,有一群刀弓娴熟的精锐私兵。
感谢英国公,他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无意,总之凑了个性格技能互补的无敌组合。
有林威胆子和想法加持,个体武力超群的暗卫私兵,将会在北疆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顺着滦河行军两日,黄昏大军来到距离喀喇河套二十里的那边山区。
山坳背风处召开临时作战会议,李尊祖在地下画出一个三叉地形,“都督,白彦大帐靠近北边的山脚下,西边是粮草堆积地,南面山脚下是牧民聚集地,牲畜在交叉点的河两岸。
偷袭最好时间是清晨,兄弟们不能睡觉,必须连夜潜行兜起来,以炮声为令,天边泛青时冲杀,对方顶多一千青壮,两刻钟可解决战斗。”
林威点点头,“尊祖带三百马军、林成带三百亲军,负责西边。悦明带三百马军、一半白杆、伍大牛带三百亲军,负责北面。本官与韩大人负责南面。亲军注意先解决对方哨探,若被发觉,以响雷为号吸引他们,另外两处快速包抄,本官不杀他们,但要毁了他们。”
韩同跟着说道,“不可对马群使用响雷,但冲杀前至少要响雷五次,让他们以为我们带着佛郎机炮,达到震慑目的。”
林威看向秦悦明,“娘子有何建议?”
秦悦明摇摇头,“哈喇慎与土默特承平已久,战力堪忧,其实无需如此复杂,都督或许应该让马军冲杀为主,亲军精锐反而不需要血来壮胆,他们只要令行禁止,蓟镇外无一合之敌。”
林威歪头想想,还是拒绝了她的建议,“马军需要培养胆子,把他们撵到前面不是好办法,跟着打两次顺风战,接下来才可大用。”
众人再无话可说,林威拍拍林成的肩膀,“自古军功马上取,跟着你婶婶学学真正的本事,男子汉大丈夫,瞻前顾后是大忌。”
林成此刻能说什么,连忙躬身答应,“侄儿明白了。”
林威立刻向众人摆摆手,“行动吧,绕路不要紧,必须达到目的,不能影响我们接下来的奔袭行动。”
众人立刻去分兵各自行动,林威则裹裹身上厚厚的羊皮袄,来到山坳背风处,军士们生了不少火,围在一起静静等候天亮。
天启五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京城大佬收到奏报之前,林威被苏秀秀摇摇胳膊叫醒,天边泛起鱼肚白,起身深吸一口气,来到大明朝半年,终于开始做自己想做的事。
吃饭喂马之后,全军上马,林威沉默中向前一指,大军立刻跟着斥候向北奔袭。
两刻钟后,一片开阔地出现在面前,冬季的滦河、伊逊河变成宽阔的平地,冰面闪烁着寒光,河边绵延五里的圐圙里全部是牛羊马群,三三两两早起的牧民在河边取水。
林威在马背上向山脚下一处竖立苏鲁锭的大帐一指,两侧轰隆跑出百余白杆兵和二百亲军,张弓搭箭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