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热热闹闹商议下来,众人都是满意。
因是来说拜望,又不是来赴宴,眼见到了饭时,主人家倒是客气留饭,众女眷又如何好意思留下来,便纷纷起身告辞。
太夫人也不多留,知府夫人又表示当前安抚流民要紧,待端午佳节再设宴好生款待大家。
倒是那在讨论中一直没什么声响的赵夫人,在临告辞前,却与前来相送的两位沈夫人表态自家要捐银一千两。
周围几个太太听见,面色都难看起来。
大家固然是来巴结上官夫人的,乐意不乐意的这样慈善事也不能不捐银,赵夫人你夫君位高不来掺和大家也不说什么,可你伸手就把捐款门槛抬这么高,让别人怎么跟?!
亏得是这时说出,只寥寥几人听见,否则真疑心她到底是来交好的,还是来砸场子的了!
知府夫人显见是年轻没怎么经过事,脸上不自觉就带出了惊诧神情。
还是太夫人见多识广,不以为意,微微一笑,缓缓道:“赵夫人心系寒苦百姓,着实令人感动。那咱们就代巾帼慈善堂、代诸流民百姓谢过赵夫人了。”
赵夫人丝毫没觉得自己说错话,还含笑道句“理应尽力”,才告辞而去。
太夫人还向周围几位太太笑道:“赵夫人快人快语,实是一片赤诚。”
几位太太还能说什么,只得讪讪的虚应两句,也忙告辞去了。
这一日宾客委实不少,便是再怎么多倾听少说话,也免不得客套几句,何况还有动员赈灾事,待送走了所有客人,徐氏深觉疲倦,便让杨恬他们自回去用饭。
日暮时分,沈瑞自城外流民庄上回府,往主院去时,徐氏已是歇下了。
待到自己院中,杨恬早已将饭菜备好,见他回来便一一摆上了桌。
沈瑞探头一看,只见简简单单清粥小菜,以清拌凉菜为主,一点儿肉星也不见,唯一一道荤菜便是切开的两只流油的咸鸭蛋了。
沈瑞忍不住调侃道:“夫人这就准备省银子赈灾了?”
“府尊大人也当于民同甘苦嘛。”杨恬便也笑意盈盈打趣。
待沈瑞盥洗过后,换了家常衣裳坐到桌前,她才笑道:“晌午母亲留了陆家嫂子们吃饭,我尝着这几样极好,想着昨儿宴上多油腻,你今早都没什么胃口,便拣了这几样与你清清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