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对于未发生的事儿,却是什么话都不能说的。
沈瑞耳边听着张鏊与沈瑛对答,目光落在沈理身上,见沈理瞧女婿的眼神满是赞许与满意,便又不无忧心,想着还是要同六哥说上一句,提点张鏊一二,莫要等着张家真个从逆了追悔莫及。
祭礼顺利行毕,之后的素席仍是不能有酒,原本就不多的宾客很快吃罢告辞。
送了客人走,沈瑞私下拉了沈理,低声道:“六哥还是同鏊哥儿提点一句,朝廷对藩王事是格外‘慎重’的。”
沈理也是心下一凛,他先前只看着女婿甚好,却没想到江西南昌宁王那边去。
听得沈瑞一提醒,他也点头道:“正是。当初……”只起了个头便又停住,这通藩是险些要让沈家族灭的。他再不提,只道:“他家这一两日便即启程,我会寻他提点一二的。”
却是只想同女婿说两句,至于张家包括张鏊父亲在内的几位老爷,沈理是极看不上,也觉得便是自家说了也没用。
沈瑞又问沈理可定了启程的日子不成,沈理说算过了二十七和冬月初三都宜出行,具体日子还要与谢家商量,两家打算一起出京,到山东境内再分道,如此也有个照应。
沈瑞心下盘算的却是当给沈理配些护院才好。今日刘祥云送来的消息也提醒了他,虽然他记得谢迁并没有死于暗杀,好似他日还起复了,但谁又说得准如今的刘瑾是怎样的心态。
若沈理单独上路,刘瑾就算派人也是劫杀谢迁,不大可能再分人手去杀沈理。但若是沈理与谢迁一路,怕是难免要受池鱼之殃了。
至于刘祥云说的,他还不打算同沈理商量。
沈理并不知游铉带人来与沈瑞密探,转而又说起沈瑾那边,寿宁侯府果然为其谋划了位置。
“詹事府右春坊右谕德。”沈理道。
沈瑾是以状元之身入翰林院为从六品修撰一职,起点不能说低了,然这右谕德是从五品的衔。他入官场不到两年就跳了两级,真算是神速了。
沈理以及毛迟的父亲毛澄同样都是状元之身入翰林,也是熬了十年方挪到从五品、正五品这样的官衔上的。
“寿宁侯府是真看重这个女婿啊。”沈瑞扯了扯嘴角,感叹了一句。还有一句却是到底是皇亲国戚好求官。
沈理却是暗暗叹气,寿宁侯府对这个女婿百般提携是真的,只不过寿宁侯千金行事未免……
这次沈沧大祥,沈瑾早早来了,张氏却是不曾跟来。
确切说,作为新妇,张氏甚至不曾到族人亲戚家走过一遭。
在内院去与徐氏及族中婶娘行礼时,他沈理妻子是断了腿,真正有疾,来不了这边是情理之中,而沈瑾的表情就不大好看了,只讪讪说妻子染了风寒。
瞧他那神情,也是知道他管不住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