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果然盼巧给戚安送了一百两银子的现银,二百两银子的银票来。
这些银子,戚安只带了现银一百两再次去了清溪村。
这次他倒是没有挑着卖货的担子,而是雇了辆骡车坐着去了清溪村,在村头下车,他让车夫等着,自己熟门熟路地去了耿家。
拍开耿家的门,戚安说他想找这家的当家的男人说说话。
来给他开门的是耿虎的妹妹阿菱,她扫了几眼戚安才认出来,他是前几日来自己家卖针头线脑的那个货郎,听戚安说他要找自己爹,她就顺嘴问戚安找他干嘛。
戚安笑着问阿菱,他爹在家不。
阿菱说在,因这会儿是农闲,没什么田里的活儿。
戚安道:“我是来给你家送钱的,而且是大钱,你就这么对你爹说就行了。”
阿菱尽管不太信眼前这个尖瘦脸的男子说的话,可还是走进去照实对其父说了。
“送钱?大钱?”耿石听了自然是不太相信,但他也有点儿好奇平白无故怎么会有人来自己家说这种话,于是他亲自走了出去,走到院子门边,上下打量戚安一番,问戚安方才叫自己女儿带的话是什么意思。
戚安把自己背着的褡裢里的一块蓝布解开,亮了亮里面的十两一锭的一堆雪花银,低声道:“咱们进去说话可好?”
看清楚了戚安褡裢里的那么一堆十两的银子,估摸着也要近一百两,这可真是一笔大钱。
耿石立刻动心了,礼貌地请戚安进来说话。
接着他带着戚安去了耿家北房的堂屋,又给戚安倒了一碗水,请戚安坐下说话。
阿菱早就告诉了其母来了外男,柴氏就待在东屋没出去,然而她还是竖起耳朵听丈夫跟那个前几日来这里卖货的货郎说什么。
堂屋里,戚安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他说他认识的一个人晓得了耿家的虎子被林家退亲的事情,很是为虎子抱不平。故而愿意出钱让耿家人带着虎子去找陆家的大小姐景兰讨公道,质问她为何当初做沈家丫鬟时就跟阿虎定亲,回到陆家做了大小姐就嫌贫爱富退亲。再有男方家不同意退亲,那么女家要退亲是不能退的,否则可以告官。
“这些银子,一共一百两,若是耿家答应带着阿虎去金陵陆家,让陆家履行婚约,这一百两就是你们的了。非但如此,只要你们去找了陆家,说出陆家大小姐之前是如何跟阿虎定亲,后头又是如何反悔退亲的,我那朋友还有二百两相赠。”戚安将自己褡裢里的十两一锭的雪花银一锭一锭放到桌子上道。
“……”看着眼前的一百两雪花银,耿石眼都直了。
这辈子,他还没看到过这么多银子呢。
一百两银子可以让耿家也修起跟隔壁林家一样的青砖大瓦房,还可以再买些田地。
眼前这个男子说了,只要带着儿子去金陵陆家找景兰质问她为何失信退婚,还有两百两相赠,加上眼前的一百两,那就是三百两,到时候比林家还富。
这么多银子,是他们家一辈子也挣不着的钱,是一笔很大的钱。
有了这么多银子,耿家人就会过上富足的日子,摆脱贫困。
然而眼前这个送钱来的男子身份未明,叫他们去找陆景兰讨说法,会让耿家得罪林家,也会得罪陆家。而且,耿石不认为耿家去找了陆家,陆家就真会履行婚约。本来当初,景兰进沈家为奴时,两家也只是口头上说了说,并没有正式合八字下定。
显然,人家送这么多钱来给耿家,真正的目的,是叫耿家去陆家说什么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