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什么横财?”悟虚和天祥齐声问道。
鲁智深嘿嘿一笑,竖起右手单掌,做了个平时里敬佛的动作,随后手腕一翻,食指和指并在一起,朝着前方虚点了点。顿时,许多蝌蚪般大小的金黄字,逐行滚动显示在空。。。。。。
悟虚和天祥二人,定睛看罢,各自不语,但神色却起了些许变化。
“两位兄弟,可有兴趣?”鲁智深,一挥袖,那些金黄字随即如流星般四散而去。
“恕山冒昧,大变之下,有人肯将一些宝物拿出来,或保命,或交换,山与悟虚道友都想到了的。”天祥沉吟了片刻,对着鲁智深拱手问道,“但怎么这里面既有佛门宝物,又有鬼道宝物?”
“小僧也有此疑问。”悟虚见天祥说罢看向自己,便也合掌说道,“不知对方是何来历?竟然同时拥有这些东西。”
鲁智深,见二人并没有一口拒绝,便闷头想了想,方才答道,“实不相瞒,对方便是此慈恩坊的多宝阁。”随后,又改以神识传音,将详细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大周京城,四四方方,除居的皇宫外,又以纵横划作大小不等的八十坊。邻近皇宫的八个坊。像悟虚和天祥目前所栖身的使团领地所在,便是正东面的迎宾坊。然后逆时针转去,便是慈恩坊、天人坊、问道坊,以及百官坊、演武坊、平安坊。这慈恩坊,因坊内慈恩寺而得名。如今,正好是鲁智深在此负责镇守,并督促新法施行。
至于这多宝阁,悟虚在人世间的庐山便知晓,也算是天外天很大很特别的势力。其总部,甚少有人知道在何处。但其分店,却遍布天外天玄阴、玄阳、幽冥三星。而慈恩坊,恰好多宝阁的一家分店。
照理说,朝廷的变法新政,按照之前多宝阁与大周朝的协议,是不会影响到多宝阁的。这一点,和大周朝廷与同在玄阴星的六宗邦联情况有所不同。相反,多宝阁目前来说,可以算是明面唯一一个拥有类似“外交豁免权”的地方。这固然是好事,如此许多人便会涌向多宝阁,寻求庇护,或私下交易灵资,无论如何,每一桩都有巨大的利益。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你一家吃肉喝汤,别人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也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是以,便在昨日,这家来头极大的多宝阁分店掌柜,便找到鲁智深谈合作。大体而言,便是多宝阁会在最近,趁着政策不完善,在慈恩坊内做这个独门生意,而鲁智深作为莲花宗慈恩寺的弟子以及朝廷的伏虎大将军,在镇守此处期间,要给予周全和照应。届时,多宝阁和鲁智深六、四分成。而悟虚和天祥方才所看到的,那几件宝物,不过是多宝阁预先给鲁智深的一些礼物。
自然,这四成,鲁智深也不可能独吞,朝廷和慈恩寺两边都是要认真应付的。现在,但朝廷和慈恩寺那边,只能说是默许,却不要指望会出一分的力。而平时鲁智深所交好的真人修士,大多都如同他一般,各自一坊,脱不得身,何况有的坊也有类似的情况,也需要人手。
所以,鲁智深想来想去,便想到了悟虚和天祥两人。
悟虚和天祥,对视一眼,互相低头默默盘算着。鲁智深,没说这里面的究竟有多少利益,甚至也没说三人如何分润,但明眼人一看,便是可以大致掂量的。只要鲁智深识趣,处事不至于太离谱,摆在悟虚和天祥面前,也不亚于一笔巨资。要知道,皇宫附近,便只有慈恩坊有多宝阁,换而言之,靠着皇宫的这七八个应该来说最有油水的街坊,若是取最近,便是要和多宝阁进行交易的。
正思量间,虚空一阵轻响,悟虚眼前一亮,而天祥却是本能地站起身来。只见一串佛珠,从鲁智深袖口飞出,泛着白蒙蒙的光华。这串佛珠,一百零八颗,颗颗似玉石又似珍珠,仔细一看,每一颗都散发着强烈的佛门气息,显然是佛门高手经年佩戴,随身修行所致,面还有一些天然的细纹,使得那蒙蒙白光,略有折射和扭曲,恰恰暗合佛门无常之义。
鲁智深随后又伸出一指,打出一道佛息。那一百零八颗佛珠,顿时飞动起来,犹如一条白色天龙。
“降龙珠?”悟虚缓缓说道,方才鲁智深显现的字,便有这个名字。
鲁智深点点头,“正是此物。此物,据说乃是一位龙族大修皈依佛门之后的随手法宝,威力巨大。但洒家乃朝廷的伏虎大将军,要这个降龙珠,却是没意思,是以并没有炼化。悟虚师弟若是喜欢,可祭炼一番,细细把玩。”
悟虚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忽然觉得自己曼陀罗法界,那个不起眼的伏虎令牌微微动了一下。这伏虎令牌,乃是自己当初在妖族领地,从虎族之人手偶然得到,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花儿来,却不想今日这降龙珠出现,它却有了动静。所谓的降龙伏虎?悟虚正猜测着。
那鲁智深,见状,哈哈大笑,便把降龙珠推送到了悟虚面前。悟虚愣了下,也便接了过来,收入了自己的曼陀罗法界之。
随后,便是一阵阴寒气息升起。但只见,又有一物,从鲁智深袖口飞出。
“哎呀呀,山道友,你快快将这幽冥石收了吧。从昨日放才洒家这里,洒家是连觉都睡不好。”
一块黑黝黝的石头,婴儿拳头大小。它一飞出来,结界内的气温便骤然下降了不少,滋滋响着,还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将周围搞得灰蒙蒙,阴森森的。
悟虚索性神识进入曼陀罗法界之,由得鲁智深与天祥分说,自己暗自观察起那降龙珠和那枚伏虎令牌来。但怪的是,那刻着伏虎罗汉的令牌,却再也没有任何动静。而那降龙珠,也是如此。悟虚差一点便以为自己放才是产生了幻觉。。。。。。。
待悟虚从曼陀罗法界出来之时,那鬼气十足的幽冥石,早已不见,鲁智深与天祥正谈笑风生。
“智深师兄,多宝阁这样大发横财,朝廷难道会不管吗?到时候,不要变成吾等与朝廷作对了。”悟虚想了想,问道。
鲁智深似乎对这些问题早有所料,笑道,“朝廷自然不会任由多宝阁长久这般。改制变法,不容置疑,刻不容缓,必须雷厉风行,立竿见影。但总有些实际情况,须得有些缓冲的余地。一张一弛,方是治国之道嘛。若真的朝廷对这方面的遗漏,颁布了诏令,吾等与多宝阁此番合作自然便作废了。多宝阁也不会明面和朝廷作对,顶多到时候偶尔私下操作一下,但那个时候,便属于国家的日常治理了。”
天祥,点点头,“智深大师,久居官场,说得倒是实情。”顿了顿,复又说道,“像我天祥,昔日在人世间大宋为丞相,自诩为满腹经纶,一身正气,如今修行多日,了这天外天,却还是须得做这些营营之事。”
鲁智深,见天祥忽然掉,也不好反驳,只是又嘿嘿一笑。
悟虚只好沉吟着说道,“千百年来,人心如此,何复言哉?何况如今,新法推行,我等虽未真人修士,却也感觉如芒在背,也只好先度己再度人,放手一搏了。”
说罢了,悟虚看了看天祥,天祥一脸凝重,却是默默无语,遂对着鲁智深说道,“那这么定了。我二人愿助师兄一臂之力,所得几何,师兄到时候看着办是。但有一条,我等无论如何,却是不会滥杀无辜的。”
鲁智深肃然合掌,“我等佛门弟子,纵然如此,也是方便之计,又岂会滥杀无辜。”
“悟虚大师,若是我等三人,恐怕也有点势单力薄。若是能请得天妖前辈相助,恐怕稳妥一些。”这时候,天祥,忽然暗自传音给悟虚。
虽是传音,这么近得距离,又在鲁智深佛门结界之,鲁智深自然感应到了。但他却毫不在意,微笑着闭了双眼,似定非定。
悟虚听罢天祥传音,想了想,答道,“此事须得容后从长计议。”
天祥,遂不再多言。
三人,遂达成了协议,由鲁智深领着,来到了那个位于慈恩坊得多宝阁分店。
这多宝阁,果然是多宝阁,财大气粗,一间分店,也是占地极广,恐怕除了慈恩寺之外,便属它最大了。那建筑也是修得低调而不俗,院墙不高却是清一色的罕见玉石堆砌而成,顶也不修饰,那么高低凹凸着。
那大门外,乌压压一片,有凡俗之人,也有修行之人。他们自动在左右侧们处排成两列,却又个个想要急匆匆地挤进去。周围许多朝廷的士卒,甚是紧张地维持着秩序,高空的修士,也是手里端着灵气法宝,严阵以待。
但悟虚和天祥,随着鲁智深到了没多一会儿,那多宝阁的大门便敞开了,然后从里面走出十余名男女。男的,身材魁梧,一身劲装青衣,女的,花容月貌,衣袖带风。不少地人,顿时便要拥挤蠕动了起来,但却被这些男女毫不客气地拦在了门外。
鲁智深呵呵一笑,回过头对着悟虚和天祥说道,“我们进去吧,钱掌柜正等着呢。”遂,带着悟虚和天祥,徐徐降落。在左右侍女的陪同下,走进了多宝阁的大门。
平心而论,悟虚是不想这样显摆招摇的。但既然是合作了,合作伙伴要你这般抛头露面地表演一下,你又能说什么呢?悟虚只有调整好心态,去见那个多宝阁的钱掌柜。
去见时,多宝阁的钱掌柜,却是一名女子。她,素衣如洗,长发微束,纱巾蒙面,十指正抚琴。琴声淙淙,如高山流水。十指葱葱,如桃红柳飞。
“参见仙子!”鲁智深,这厮,竟然有点卑躬屈膝,全然不顾身后悟虚和天祥的感受。
那女子,一边低头抚琴,一边轻声对着鲁智深说道,“原来是大将军来了。”
此情此景,听罢这女子所言,悟虚顿时兴起一种想要暴走的冲动。这鲁智深看来没说实话啊,看这般情景,自己和天祥很有可能是被设计了!他微微扭头,发现天祥也朝着自己看来,只是却微微摇头,示意自己稍安勿躁。
但那鲁智深明明也感应到了些许悟虚的感受,却依旧讪讪地对着这女子笑说道,“仙子,这次我请来了两位真正的真人境界高手。这两位,都是和贫僧一样,都是默默修行,风风雨雨,从人世间飞升来。一位是悟虚师弟,我佛门的后起之秀,显密双修,精通曼陀罗大法界。一位则是天祥道友,虽是鬼道修士,却自创“正气歌”,可谓是儒鬼双修。”
“哦?”这个钱掌柜双手十指未停,只是将琴音稍稍压低了点,然后缓缓抬起头,仔细地打量起悟虚和天祥二人来。
悟虚和天祥二人,顿时脸色一变,齐齐看向鲁智深。
鲁智深,苦笑一声,“两位且莫误会。”
但他话音未落,那琴音却已经开始变了。不高不急,婉转动人,犹如妙龄少女梦对花低语。只是数息之后,室内大半灵气都涌了过去,缭绕在这钱掌柜周围。望之,如飘渺仙境仙女。
紧接着,那些缭绕灵气,随着琴声,竟然渐渐染了一层淡淡的粉红,一丝淡淡的幽香。然后,朝着悟虚和天祥二人蔓延过来。
“阿弥陀佛!“悟虚,忽然合掌开口,诵出了声佛号。
一旁的天祥,也冷哼了一声,释放出一丝阴冷至极的黑气。
那琴声随即高了几分,恰似如梦初醒。而那些缭绕的粉红带幽香的灵气,忽然像被大风卷起,像激浪一般冲了过来。
悟虚和天祥,正要再有动作。
“两位切莫误会。”
一模一样的语句,甚至连语气都和放才鲁智深的差不多,但却又带着难以言状的魔力,让悟虚和天祥不自觉地稍稍停了停。
便在这时,这钱掌柜,已然起身,悄然走前来。一股无形的魅人气息,几乎是悄无声息地荡漾开来。像鱼儿惊了水,鸟儿惊了风。
悟虚不由持印诵起了经,天祥不由又化作了缕缕厉鬼身影。
但谁知,那股魅人气息,忽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这时,这名女子,却已然悄然站到悟虚和天祥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