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神识入曼陀罗法界,结印持咒,却不去观想诸天神佛,也不去观想自己即佛,只是如内视己身,观照己身一般,观照自身在法界的神识之体。
如是这般,悟虚初试了一番,直到法界自己收纳的舍利子悉数消散,化为虚无,直到,法界佛龛的佛像,变得透明,乃至两侧壁画,尽皆变得模糊。
石洞之,清静常乐常灭之光,遍布在悟虚周围,其前面如山白骨,在这寂寥白光,缓缓湮灭,连粉尘也难以存在。
悟虚缓缓睁开双目,两道精光一闪,却随即又变得无的冷漠,无的无情,似乎生老病死、爱恨离别,是宇宙真理,万事万物不过如此。
恰在这时,仿佛要验证一二般,一道玉符,亮光闪动,却原来是蓝玉传讯,禀报大帅累计自己的军功,将自己连升数级,拔擢为将军。
此事,与我又有何干?悟虚懒得回讯,反倒是对着面前的白骨,喃喃自语道,“便是升为大将军又如何?不过是眼前白骨又添一根罢了。”
正要施法,将面前如山白骨,尽数毁去。却有忽然起心动念,打出道道秘密手印,牵引着全身乃至整个法界飘散在山洞的寂灭白光,将这些白骨缓缓融化。
“白骨观,观白骨,生死关,关生死。美人如白骨,看破凡尘欲,白骨化宝剑,斩断生死惧!”悟虚口缓缓沉吟,到了最后,手便多了一把白色骨剑。
喇嘛教众,多有人骨做的法器。悟虚先前不喜,天然排斥,如今方是第一次依着喇嘛教密宗密义,炼制了一把白骨剑。
剑乃白骨,原是美人,个义趣,生死方知。
悟虚撤掉洞外洞口禁制,对着冲进来的一条饿狼,轻轻一挥白骨剑;那条飞到半空的饿狼,只来得及一声哀鸣,便化作一具白骨,随后,摇摇晃晃、稀里哗啦地坠落下到地,满地都是,犹如恐怖骨雨一般。
随着这大胆恶狼前来的其余兽类,便纷纷四散逃去。
却见悟虚手那白骨剑忽然飞出去,那些先前不死心,守在山东外面的种种兽类,天飞的也好,地跑的也好,水游的也好,身后一道白光闪过,顿时生机全无,身躯化作无数白骨,乃至碎片,随风飘动。
深山,便又多了不少残缺的白骨碎片。远远望去,死气沉沉,
正所谓
遗世独立深山去、自弃弃人个趣。
白骨如山炼作剑,了断生死有真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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