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将军,不愧是沙场老将,我之所料也是如此。”韩匡,瞪着亮晶晶的双眼,和廖永忠对视着,卖弄关子,“不过——”
韩匡和廖永忠在这里一对一答,殿众人面面相觑。韩匡这个小世子,虽然平时看去聪明伶俐,但毕竟才五岁,又怎么可能懂得军国大事呢?殿众人,不禁齐齐望着小明王韩林儿,以为是韩林儿授意其说的,哪知见韩林儿也是一脸惊诧地望着韩匡。
又见董平山,面露狐疑之色,微微朝着大殿顶看了几眼,神识放出,在大殿周围扫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的样子。遂又只得按下心的猜测,望着韩匡,静待韩匡不过之后,还有何言?
韩匡羞涩地笑了笑,摇头晃脑,继续说道,“不过,那王保保这蛙跳战术,却是还有另外一个用意。”
哦?蛙跳战术?!这是韩匡这小世子童心未泯地独创么?
众人议论纷纷。
却见韩匡,忽然一侧身,退后几步,向着小明王韩林儿一拜之后,方才又起身面对这下方众人,“父王乃南宋之君,又蒙刘老丞相当日传下白莲令,实乃天下共主。那王保保如此布置,却是最终意在活捉父王,缴获白莲教圣物白莲令。”
刘福通当日将白莲令托付悟虚暂为保管,此事极为隐秘,除了东极岛的潘若雪之外,便是赵彤和韩林儿、韩匡父子。之前有人问起过,韩林儿和韩匡直推说不知。
如今,韩匡亲口提起。想来,先前是怕漏了口风,遭人惦记。要知道白莲令是由白莲宗真人修士的舍利子炼制而成,本身威力无穷。同时,又是白莲教的圣物,当日韩山童、刘福通凭此,聚拢十方教众,开坛说法,密谋起事;后立韩林儿为帝,国号大宋,定都亳州。每逢大典,刘福通都会持白莲令,率武百官、白莲教万千教众,诵经持咒。有人说,白莲令已经通灵,有人说,持有白莲令可号令天下白莲教众。。
只听扑通一声,董平山忽然率领一干白莲教众,跪倒在地,“我等愿赴汤蹈火,保护明王及白莲圣令,万死不辞。”随即大殿内外,凡是白莲教众,无论奴仆还是军士,都纷纷跪倒在地,口呼阿弥陀佛及种种白莲教口号。
顿时,只见大殿,忽然有一朵白莲虚影,凭空升起,一片片花瓣,不断地从间盛开,仿佛无穷无尽一般,随着花瓣的绽放,众人便觉得一股浩大的威势,从天而降,越来越强。
董平山等人,早跪在地的,倒还不觉得什么。那廖永忠等人,站在那里,神情不断变幻,最后竟然也面带微笑,朝着大殿半空的白莲,跪拜在地,双手合十,虔诚无。
待到白莲散去,众人一一起身。那廖永忠却是第一个出列,对着小明王韩林儿一躬身,恭谨无,“不知明王,有何差遣?”
小明王韩林儿,愣了愣,似乎幸福来得太快。却见那韩匡,前一步,说道,“速速整编部属,今夜子时,从北门出城,伏击敌军粮道。”
“是!”廖永忠轰然领命,便率着属下退下。
“董长老,”韩匡见廖永忠退去,又叫起董平山来,声音虽然清脆细小,但透着一股威严和神秘。
正在心万般猜测的董平山,急忙也是一躬身,脸也是一片肃然。
“你率本教教众,赶往四方城门内侧十米处,开坛做法,以精血将滴在此物之,待其变为红色,埋入土内。然后一个时辰内,回转大殿听令。”只见四面黑色小旗,从韩款身前出现,飞到董平山手里。
那四面黑色小旗,普通得很,看去是用普通黑布仓促做成,周围还没有围边,旗杆非木非金,拿在手轻飘飘的。忽然,董平山心一痛,一面旗帜的一根边须,突然变得锋利无,将自己掌心刺了一个小洞,一滴鲜血涌了出来,染在了那面黑旗之,化作一个紫黑的小点。一个激灵,急忙将四面黑旗分与众人。随后,也急急而去。
空荡幽深的大殿,除了几名宫女,便只剩下韩林儿父子,一道曼妙的身影,从大殿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韩匡,一见,便兴奋地大叫着跑了前去,“赵姑姑,果然是你!?”
韩林儿望着越来越近的这名女子,呆呆地看着,好半天才清醒过来,也急忙起身,“赵姑娘!”
那名白纱妖娆女子,对着韩林儿微微敛眉一笑,随后俯身对着跑过来的韩匡,一边摩挲韩匡的头顶黑发,一边低声笑语道,“你早猜到了是不是?”举手投足,风情万种,韩林儿在一旁,只看目不转睛,只听得神魂颠倒。
韩匡,笑嘻嘻地答道,“赵姑姑,你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匡儿自从在安丰黑龙殿听到之后,便一直记在心里。”随后抓着赵彤的手臂,一边摇晃着,“赵姑姑,什么是蛙跳战术啊?我刚才一说出来,他们都是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懂耶。”
赵彤哈哈直笑,过了片刻,爱恋地拍了拍韩匡的脑袋,方又牵着韩匡的手,走到已经下到殿的韩林儿跟前,打量了几眼,“鱼水之欢虽好,也须稍加节制。国仇家恨,本教大业,明王难道忘了不成?”
韩林儿讪讪一笑,拱手答道,“韩林儿不敢。赵姑娘方才托匡儿之口,一番调派布置,不知道可有把握?劫了元军粮草,我等又如何行事?”
赵彤,一挥手,将殿的宫女尽数迷倒,随后轻启朱唇,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已打听清楚,元军今夜,便有大队粮草经过滁州地界。待劫了之后,大军便北,入洪泽湖!”
是夜子时,滁州城北门缓缓开启,一万多名军士,悄无声息地出了城,直扑城北元军军帐。赵彤在前面开路,所有布置的暗哨游哨,一一毙命,消逝在深深夜色之。廖永忠率领的一万余精锐,如猛虎下山。许多元军,便在悍然睡梦,奔赴幽冥黄泉。
是夜,王保保,正在老山凤凰山岭的大帐,将这几日的军复又细细详读。忽然一声急报,一名军士,喘着大气,禀报大军粮草在滁州附近被劫。王保保,飞出大帐,望着前方几十里外,只见天边,魔气纵横,一道女子身影,飞向北面,微微皱眉,“赵彤?她居然下了庐山囚魔峰?”
待飞到滁州附近,王保保忽见滁州城四面城门大开,阴风阵阵,黑云滚滚,闯进去的元军,刚刚踏过城门,便纷纷栽倒在地。王保保,轻哼一声,祭出先前与悟虚隔空而战的金刚杵,口诵真言,那转经轮便泛起一道道金光,伴随着阵阵诵经声,化作百丈大小,如一杆长枪,扎在滁州城内的明王府地界。明王府轰然倒塌,随后便见四面巴掌大小的黑色旗帜,从滁州城四面城门附近飞到空,消失不见。
王保保,再双手结印,额头红光一闪,一道金光向北射去。但见,那四面黑旗在天边远处,簌簌飘动,垂下万千黑光,将韩林儿、、廖永忠等人及所属部下,悉数笼罩。忽然那最前方的赵彤,转身挥动衣袖,黑纱遮天,眼前景象消失不见。
她竟然在炼魔军?!王保保心震动,唯一思量,便传令下去。随后,长江沿岸的元军,缓缓后撤。
正所谓
小小韩匡讲大道,幽幽白莲神魂倒。
敌军纵然学蛙跳,怎知姑姑术法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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