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悟虚回过神来,心隐隐不喜赵彤刚才的有意之态,也不主动和其说话。只是端坐在那里,想着赵彤的身份。偶尔抬头瞥向对面,见那郭敏端着酒杯,舞着玉扇,朝着席间众人,做着媚态,说着俏皮之语,复又想到那日自己刚入大都之夜,与其月下半醉之一番打斗。再看看那虚与委蛇、谈笑风生的玄机子,以及那明显喜怒无常的龙潜、老奸巨猾的四海阎罗等人,只觉美酒佳肴寡然无味。
正欲起身告辞,忽然那龙潜的年男子,笑道,“慧明大师,鄙人早先在东海便听人常道,贵教师座下婢女,善演天魔舞,似幻似真,于红粉骷髅之间,开示毕竟空之妙义。”悟虚看着一脸淫笑地龙潜,微微合手说道,“此乃外人以讹传讹。道友不要盲信。”
那龙潜,一咧嘴,一副“我信你才怪”的神态,拍拍手,便有两个妙龄女子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走到席间。龙潜指着这两名衣着暴露,神情娇媚的女子,喷着酒气说道,“只要大师婢女在此一演天魔舞,这两名扶桑美女,本君便赠与大师!”
扶桑美女?悟虚一眼望去,这两名女子,精血沛然,气息绵绵,不似掳来下了禁制在身。心暗想,这东海东极岛居然和扶桑人还有勾结?不知道这些高手此时此刻,来到大都,有何企图?
正思虑着,身边赵彤低低说道,“大师若是看这两名扶桑女子,彤儿愿意出席一舞。”悟虚听得赵彤幽怨之声,不觉没来由心一荡,侧身柔声说道,“小僧在姑娘眼,便是如此不堪之人?”随机抬头,笑道,“二八佳人体如酥。腰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道友美意,小僧却是消受不起。”却见那郭敏在对面,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然后连连挥动玉扇,大叫道,“我吐了,我吐了!”
悟虚顿时火冒三丈,却又不好明着对其发出,一拍桌子,不顾众人挽留,便起身离去。那赵彤也是随之起身,紧紧地跟在悟虚身后。哪知悟虚大怒之下厉声说道,“佛爷没醉,晓得去处。此间事了,你不用跟在后面作小鸟依人状!”,一拂僧袍,将赵彤扫飞出去,落到了亭外花丛之。
王保保,玄机子,见悟虚似乎动了真火,一时也不好出言挽留,眼睁睁地目送悟虚大踏步离去。倒是那郭敏,飞身出来,将满脸泪珠的赵彤从花丛扶起,指着悟虚的背影,骂道,“死秃驴,欺负自己的婢女,算什么修佛之人?”
满心郁闷的悟虚,听得郭敏骂声,转身飞了回来,看着郭敏,大声问道,“妖女,你骂谁呢?!”王保保、玄机子,及东海修士皆疾出亭来,好言相劝。
那郭敏,此刻一半借着酒意,一半借着众人之势,却也不怕,和悟虚横眉相对,答道,“骂的是你这样的死秃驴!说什么法界高人,只知道欢喜佛、天魔舞,却不知道背地里糟蹋了多少如花少女!”悟虚想不到郭敏居然会如此看待自己,居然会如此恶语相向,略带屈愤,语带悲调地问道,“你怎知我是这样的人?我在你眼便是如此之不堪?!”
那赵彤此刻却是似乎回过神来,拉着郭敏的手,凄凄地说道,“郭大小姐,你不要再说了。”郭敏,将赵彤的手往外一甩,又前两步,挺着胸前两座峭拔的山峰,满脸不屑地看着悟虚,说道,“方才大家可都亲眼看见啦!须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心因果循环,遭了报应!”
正所谓
好心相救情根种,一出法界露花浓;
粉红飞天随身绕,别有衷情谁人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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