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想一想,回道:“过去是好几家轮流坐庄的,说是几家人马势均力敌,你红两年,他霸三年,不过听说今年不是了。今年外地来了人,正在谈呢,说是要合作......哎,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情况,说不得过几日,他们商户就有消息传出来了。”
船家轻车熟路,快到岸边,船家指着东边,“那有小路,直走五里,再转右,出去就能进城,各位快些,再夜一点,巡城的就来了。”
“敢问船家,这去君山顺路吗?”
“君山?”船家停一停,小声道:“最近不要去君山,那儿不太平,最近说是漕帮争地盘,都看中君山了。要去的话,也简单,从这小城的西门出去,行三十里,再坐船,船行一夜,就到了。”
伊龄贺又抛一锭银子出去,“多谢。”
青棠道:“既然裴蓑在君山出现,这处又在争地盘,恐怕里头有变,会不会早有人先一步盯上裴蓑了?”
“有可能。”伊龄贺牵着马,“过去就被孟微冬搅和了几次,上回我都追到裴蓑了,孟微冬带着大队人马出现,打草惊蛇。这回这么多人往一处挤,也有可能是巧合。”
青棠摇头,“哪有那么多巧合,孟微冬能查出来,别人一样能查出来。湖广总督过去就打过蒙古,在克鲁伦河,你不记得了?”
“蔡钧?”
“永乐二十二年的时候,蔡钧才从兵部出来,调任湖广总督。你仔细想想,永乐二年的时候,他就随军北伐过,只不过那时候大将不是他,他就是个前锋将军。永乐九年,出行名单里也有他,到了永乐二十二年,永乐皇帝才把他列出来,让他来了湖广做封疆大吏。”
霍青棠道:“孟微冬是后起之秀,永乐十年才冒出头,可这蔡钧,不折不扣的老人,他能不知道虎符是甚么?”
青棠与伊龄贺勾着头密语,密云与媚春下了船,瞧见伊龄贺的身影,密云要上去,媚春将她一扯,“别动,我家少主和霍姑娘有话要说。”
密云伸手,“别逼我动刀子,明明知道我家夫人已经嫁人了,还一口一个霍姑娘,你是何居心?”
“哈”,媚春双刀都从腰间抽出来了,“还夫人?孟微冬那死鬼短命鬼,霍姑娘年纪轻轻给他做寡妇?想得美!”
这二人又扯到别处去了,青棠喝一句:“不知死活,快走!”
......
江渚小城,里头样样都弥漫着水乡气息,高高的竹楼,吊高的灯笼,风儿一吹,高处的灯笼就原地打转,青棠朝那林立的小楼看了一眼,就不再看了。
媚春倒是觉得很有意思,“这儿和南京,和辽东都不一样啊,真好。”密云睃她,“没出息,乡巴佬。”
几人进了客栈,房间不多,还剩一间上房,密云敲桌子,“眼睛瞎了,咱们四个人,一间怎么住?”老板道:“实在没得空地方,后头草棚里都住满了,这几日人多,实在没空安置各位。”
青棠点头,“就一间,带路吧。”
伊龄贺侧目,青棠道:“坐一晚上也是坐,比在外头强。”
这是个竹制的阁楼,青棠上楼,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