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来回打转,两人又摸不准霍青棠的喜好,陈瑄一脚迈进院子,就瞧见两个丫头在门外嘀嘀咕咕,他睃那两个丫头一眼,“大点声儿说,还有背着说坏话的?”
陈瑄这么一吼,那两个丫头立马就跪下了,“婢子们错了,求大人......”
陈瑄指着那两个丫头,“明明知道小七听不见,你们还嚼舌,老子拔了你们的舌头,哼,女人都是长舌妇!”
“哟!这大早上的,生甚么气呢?”
芦氏捧着一个小匣子,她冲着陈瑄笑,“听说咱们家里来了个美人儿,我这不是给送花儿来了,来来来,瞧瞧咱们的小美人儿,家里是不是要多一个妹妹了......”
“啪!”
陈瑄将芦氏怀里的匣子往地上一掀,匣子里装着三朵绢花,他冷瞧了芦氏一眼,“你满嘴说甚么胡话!妹妹,谁是你妹妹?老子看你就是放屁,狗屁不如的东西!”
芦氏住在后院里,她从自己屋里过来本身就是脚程快,距离短,所以赶在齐氏之前先到了。话说芦氏平时也是会看眼色的人,不过昨日陈瑄回家,根本没落她的住处,后头又听说陈瑄一回来就指着几个大夫骂庸医,那几个大夫都是她寻回来的,这岂不是直接打她的脸吗?
芦氏忍着一口气,准备夜里找陈瑄讨个说法,谁知陈瑄一直到半夜里都没回来,着人去打听,陈瑄晚上竟是在书房睡了,芦氏便觉得不妥,她想岔了,觉得陈瑄领回来的女人有点不对劲。
再等到今儿早上,外头敲锣打鼓的说,“太太回来啦,太太回来啦!”她就不相信,陈瑄能不知道齐氏回来了,芦氏想到这一桩,更觉委屈,她弯腰将花儿捡起来,又捂着心口,“陈瑄,你好没良心......”
“哟!一早上的,这是哪一出啊?”
“我说芦妹妹,你这当了几年的家,怎么现在还在闹西子捧心的把戏,也不瞧瞧你多大岁数了。”
苏月瞧着芦氏,然后拍拍身边的齐氏,“啧啧,某些人真不知羞,还没良心,难道陈瑄甚么时候有过良心?”
“你!”
芦氏丢了人,扭头盯着苏月,这一转头就见齐氏紧紧盯着她,自陈七十三岁上,齐氏带了陈七回洛阳,直到陈七十七岁定亲,再就是陈七去世,这么一晃,六年都过去了,她与齐氏已经有六年没有打过照面。
诚然,齐氏长得不如她好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齐氏都不如她好看,她心里有数。芦氏觉得,齐氏就是沾了齐尚书的光,如果她不是尚书家的女儿,陈瑄根本不能这么厚待她,连带着厚待那个瘸脚的女儿。芦氏想想自己,自己年纪轻轻跟着陈瑄,自己又生了个如花似玉的陈九,哪一点差了齐氏,无非就是身世上有些不如罢了。
想到此处,芦氏的目光又变得厉害了,她看看齐氏,觉得这是一个死了丫头的老女人,回来又如何,最后还是要滚回洛阳老家去的。
自陈七死后,齐氏鬓边已有白发,她也无甚么心思打扮,只在白马寺里礼佛听经,芦氏这样看她,齐氏扭过头,提了裙子往院子里走。
芦氏身后的老婆子一晃,差点要撞到齐氏身上去,“啪”,一声鞭响,那老婆子双膝跪地,跌坐在了青石板上。
长鞭破风,芦氏和齐氏一起抬头一看,就见一个极为娇艳的少女站在长廊之下,那女孩子穿一件蔷薇色的长裙,上头是霜色绣蝴蝶的短衫,清晨之冷辉洒落,映照出一片亮如影、暗如银的火焰来。
霍青棠就立在那处,手里的一弯鞭子指着芦氏身后的婆子,少女的眼神既明亮又骄傲,齐氏抬头看这丫头,女孩子头转过来,冲着齐氏笑了笑。也不知怎么的,齐氏当时的心就跳了跳,她也不明白那一刻自己心跳的来由,她就是觉得这女孩子对她好,那不管她是不是小七,自己也一定要待她好。
“好好好,都别杵着了,进去坐吧,这走了好几天,连口热茶都没喝上。”苏月提了裙子,她扶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