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瑄扭头,“你说她叫什么?”
“霍青棠。”
“她是扬州人?”
“正是扬州守备霍水仙霍大人家的独女。”
“那霍家那丫头呢?你说我的小七魂魄脱了身,那霍家丫头的魂魄呢?”
“照小七的说法,霍家那位、霍家那位姑娘恐怕......”
“死了?”
顾惟玉叹口气,“嗯,死了。”
“好歹毒的丫头!为了攀附高枝,竟然诅咒自己死了?”
“屁话,狗屁不通!她现在说自己知道我陈家的事,那她怎么又在霍家过得好好的,如果说小七附了她的身,我家小七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怎么能在一个小吏家里过得安稳?”
陈瑄一拍桌子,“假的,都是假的,你们两人生了私情,反倒借我家小七过桥,你这厮长得人模狗样,怎么心肠忒歹毒!”
顾惟玉起身,开了窗,又循着月光用火折子点了灯,男人一身锦袍,长身玉立,“岳父大人,我是个商人,我顾家远在洛阳,与她一个扬州女子是搭不上关系的。如果她是看中了陈家的权势,要攀龙附凤,那也大不必如此,她父亲虽不济,但她外祖父是当今户部侍郎兼应天巡抚史纪冬史大人,有史侍郎在,她也会嫁的很好。”
陈瑄抬头,“史纪冬的外孙女?”
☆、锦装玉裹
前因后果于伊龄贺口中说出来,“我母亲姓关,衢州人,她是家里的独女,家里的老太爷最后几年老啦,身体不好,便想给家里招个女婿,执掌门户,继承家业。后头经人介绍,相中了一个外地来的年轻人,那人很能干,在衢州一家大酒楼里做工,没过多久,就做上了那酒楼的三掌柜。老太爷瞧了年轻人大半年,觉得他优秀,有上进心,是个可造之才,后头就托媒人去说亲,招他做个上门女婿。
关家的小姐也漂亮,那年轻人瞧了关家姑娘的相貌,没过多久,就同意了。关家是开绸缎庄的,当时除了在衢州有家最大的铺子,在南京城也有分店,老太爷问那年轻人愿不愿意到家里的铺子去帮忙,不要再在酒楼里做,那年轻人说这样不好,怕人家说关家娶个上门女婿真的上门吃软饭来了。
老太爷便指了他叫他去南京的铺子做掌柜,这样一是经营自家的产业,二是避开了人家说闲话,关家的小姐也跟着去了南京,又过半年,老太爷的身体愈发不好了,那女婿就带了小姐归家,还卖了南京的铺子,卖铺子的钱都折合成田地了。
归家之后,年轻人当着老太爷的面将房契交到小姐手里,说田地放租胜于开铺子,这人有头脑,老太爷便将衢州铺子的房契连同家里老宅的地契都取出来,交代他好好经营。
不过三个月,老太爷就去世了,年轻人做了关家铺子的大掌柜,关家的小姐则渐渐不理事了,终日在后宅里养花逗鸟打发时间。
那一年的冬天,关家小姐在房中梳头,她的丈夫带着一群人进来,说要打死奸夫.淫.妇,小姐根本不知道出了甚么事情,她的相公说自己长期要出门办货,这关家小姐便趁自己不在家之时与人私通,私通的就是家里种花的家丁,还说那家丁已经承认了。”
“关家的小姐就是我母亲,关家的上门女婿就是关丝丝,他过去不姓关,他过去叫刘一斗,因为他家里极穷,家里希望他能值上一斗米。”
伊龄贺的眼圈有些发红,说完又叹息,“他穷不要紧,但他不该起了坏心,我母亲为人循规蹈矩,他却抓了我母亲说要沉河。那一年寒冬腊月,河上都是砸不开的冰,我母亲衣裳也被扯坏了,鞋袜也被他们在地上拖没了,关丝丝逼着我母亲说她不守妇道,还拿了那种花的家丁出来,说我母亲不甘寂寞,勾引人家。”
青棠轻声问:“那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