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吧。婉清下得车来,幽怨地望了她一眼,嗔道:“子衣莫忘了今日之事,尚不曾回答人家的问题哩。”
钱小姐半是娇羞半是欢喜地扶着子衣下了马车,轻声道:“潇公子,我们今日又见面了。”
子衣笑道:“多谢钱小姐牵挂,不知小姐病体可曾痊愈?”
钱小姐面上一红,微不可闻地道:“已是痊愈。”你不知我的病是因你而起么?
罗红玉开心地下了马车,道:“子衣的马车好棒,我来洛阳路上颠簸得很,你这辆平稳宽敞,就象坐在家里一样呢。”
家中已有仆人接了钱小姐和罗小姐到屋内休息,子衣扶了君然下来,君然关切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今日可曾伤到?”
子衣拥了她,感激地摇摇头,道:“幸亏方华及时赶来,君然救了子衣的命呢。”
君然望了一眼纷纷离去的众美女,咬着贝齿道:“潇郎就不怕众家美女担心么?”
子衣知她今日在马车内定然十分委屈,遂在她耳边轻声道:“子衣永远只是君然一人的潇郎。”
君然心内欢喜无限,紧紧搂了子衣片刻,忽然想起一事,不无担忧地道:“子衣明日需去同蜜姬谈谈。”
“出了何事?”
君然望着她,轻轻道:“蜜姬拿走了张望泽写给张行泽的家信。”
子衣一震,惊慌之色尽收君然眼底,不禁心下一痛,呆子的秘密果然在那信里,怕是要被人要挟了去。
子衣却已是心乱如麻,这么说,蜜姬马上就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怎么办?她若是将此事抖露出来,自己如何面对君然?万一蜜姬发起脾气,再向朝廷告发,这可如何是好?秀芳临走时那几句话,是否暗示她已知晓一切?怎么办,怎么办?
子衣的手微微发抖,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自己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一切都完了吗?自己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感情,原来,都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梦醒了,一切就不存在了。
子衣痛苦地闭上眼睛,绝望地握紧拳头,却忽觉手中软软的,有人正紧紧地依在自己怀里,抱着自己,在自己脸上轻轻亲吻了一下。这亲吻让子衣从痛苦的噩梦中醒过神来,子衣低下头,佳人如兰的气息就在口鼻间,是君然在抚慰自己呢。
君然柔声道:“蜜姬虽然行为有些出格,却也绝不是个心胸狭隘的姑娘。子衣又救过她两次,好好谈谈,她会通情达理的。”
子衣一怔,定下神来,君然提醒得没错,自己没必要这么担心,与蜜姬接触多次,她这人其实很有头脑,行事自有她的一套,应该不会贸贸然抖出自己的秘密。
子衣轻轻抚了抚君然的秀发,迟疑着问道:“君然,你,你已经知道了么?”
君然微微摇了摇头:“君然会以自己的方式去了解子衣的秘密,但君然会等着子衣亲口告诉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