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桑父、桑母见到连青垚的时候十分的惊讶,相处起来也十分的尴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基本上没有几句话可讲,连青垚不知道讲什么,桑父、桑母更加不知道,也就桑君惠时不时的会冒出一两句话,问问父母身体怎么样,最近生活怎么样。要么就是给连青垚夹夹菜,告诉他这是父母亲手烧的菜,让他多尝尝。
一顿饭下来吃得怪怪的。桑母拉着桑君惠出了屋内到外面去洗碗,屋内只剩下连青垚和桑父两人对坐着,好一会儿桑父才说道:“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在北京出事了,怎么样。”
连青垚回道:“谢谢爹的关心,已经没事了,多亏了君惠,要不是她不辞辛苦的到北京找我,我想我也不会这么平安的回到善城。”
桑父点点头,“桑家以前在善城也算得上是一方大户人家,没落寞之前,君惠也是接受大户人家小姐的教育,那些传统的闺中教养和为妻之道,她都接受过。你是她的丈夫,她处处为你着想也是应该的。君惠她是我和他娘的心头肉,是桑家这一脉唯一的传人,我和她娘都了解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实则骨子里坚硬的很,我们深怕她这份坚硬会到头来伤到她自己。”
“爹,君惠是一个非常有自己想法的女子,她的聪明才智,她的隐忍都会成为保护好她自己的坚盾,再说有我在我也会好好的照顾她,保护她。”
听到连青垚讲出这样的话,桑父心中充满困惑,不知他这话讲得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知道你是一个激进分子,又是留学回来的,接受的这个时代最前卫、最先进的思想,我倒不是反对这种思想的存在,本身社会是要进步的,时代也是要更替的,接受新鲜事物是必要的,所以你反对这门拥有包办婚姻,我理解,所以回门当天你没来我和他娘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可我要说的是,不管你愿不愿意,这门婚事你结了,我的女儿也嫁给你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待她。”
一说到回门的事情,连青垚的脸色就有些难堪,他向桑父解释道:“爹,上次回门的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我在这里道歉,是我礼数不周。您说得没错,我刚开始是很反对这门婚事,以至于排斥,与君惠成婚的当天还给了君惠一点脸色,让她难看至极。我排斥这门婚事的同时也对君惠产生了意见。我一直认为她是旧时代教条的女子,我们之间不会产生默契,不会产生心理感应,更不会产生任何的感觉,但是我发现我错了,经过差不多一年的相处,她真的跟我想象中的那种女子不一样,每次都能说出让我惊讶的话来。”连青垚想到了报社、想到了哑女、想到了葛万年,还有一次次与她在柳树下的谈话,她真的总能给他带来不同的惊喜。
“您把她教育的很好,她并没有成为大多数闺中女子那样的人,她在这个时代里拥有自己的特色,并且按照自己的脚步活下去。”连青垚说道,他说得真心实意。
桑父点点头。
连青垚与桑父交谈了好长时间,桑君惠和桑母也洗了好长时间的碗,她们大概已经把家里的碗都洗个遍。当她们进来,看见桑父和连青垚不知道了了什么两人正在欢笑,看样子刚刚谈得很不错。在桑君惠回家之前,桑父、桑母带着连青垚和桑君惠来到桑老太爷的坟前,连青垚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
桑父告诉他,这就是连老太爷的小孙子,君惠是丈夫,上次没来见您,这次来了。您看看这小伙子长得不错吧!跟咱家君惠还是蛮般配的。
从桑老太爷处回来后,连青垚和桑君惠就拜别了桑父、桑母,两人回去并没有坐马车,而是漫步走着。桑君惠对连青垚说:“你跟我爹说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
连青垚一笑,“猜也猜了,谁洗个碗会洗那么长时间。”
桑君惠也一笑,“是啊!不过……谢谢你,谢谢你肯说出那些话,虽然是违心的,但是只要你肯对我爹说,就很好。谢谢。”桑君惠再次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