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为自己倒上第二杯,又碰了碰杜若飞的酒杯,酒杯的碰撞再次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杯酒我敬晓洁。”苏晓洁的名字突然在安静的空气中冒出,知道真相的人身体一颤,而不知道真相的人却在哪里阻拦一饮而尽的人,葛万年又说道:“老杜,你回国后有去看过晓洁吗?”
“我去找过她,可是她的家里没人,邻居告诉我他们搬走了。”
“搬走了!”葛万年喃喃的说着这“三个字”,“这样的说词你也信,也难怪你会信,因为这样的话是我让他们告诉你的,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晓洁搬走了。晓洁不是不想让你知道吗?好啊!那我就成全她,我买通了住在晓洁周围的所有人,告诉他们一旦有人找到这里,问起苏家一家去了哪里,统一说词就是搬走了,搬哪儿了不知道。”说着说着,他自己哈哈大笑。笑得好苍凉。
杜若飞听得一愣,什么叫买通了他们统一口径,什么叫晓洁不想他知道,什么叫让他知道的晓洁搬走了。他问葛万年,“你这话什么意思。”
葛万年指了指连青垚,说道:“你告诉他,什么意思。”
杜若飞又看了看连青垚,晓洁的事情连青垚是怎么知道的。连青垚把他知道的,把葛万年告诉他的都一一告诉了杜若飞,杜若飞的神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也看得出他在悲痛。苏晓洁与他一同长大,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兄妹之情深厚,如今他听到她已经去世的消息,自然是悲痛,还有深深的自责。
连青垚看得见杜若飞脸上的悲痛,却无法看见被桌子掩盖住的那双手,杜若飞的双手紧紧的握紧拳头,他此时此刻很想打自己一拳,为什么那晚他不听她把话说完,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如果他听她把话说完,他一定会带着她到德国去,如果她到了德国就不会出事。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事情已经发生,已经无法挽回,时光是不可能倒流。
杜若飞陷入深深的自责中。
他对葛万年说:“万年,你打我吧!”
葛万年说道:“你要我打你。我可不敢打你,我怕晓洁骂我,她他妈的临死前还把你托给我照顾,老子根本不想照顾你。”
杜若飞不管他说的,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怒吼道:“我让你打我。”这话重复了三遍。
杜若飞向来文绉绉,给人的感觉也是一派学究的模样,却没想到此时此刻抓着葛万年怒吼的模样像极了一个要约架的小流氓。
葛万年亦是狠狠地一把抓过杜若飞的衣领。“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说完重重的一拳打向杜若飞的脸颊,葛万年这一拳出得及其重,一拳就把杜若飞打得摔倒在地,杜若飞的半边面红得要命,嘴角也流出了血。
连青垚赶忙拉着桑君惠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