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妖妖那里沈凌光已经了解到毕空是来自于暗世界天一道场的人，可以确定，暗世界是个极其恐怖的大世界，里面任何存在的一个道场，就可能媲美苍茫星所在整个宇宙的势力，毕竟暗世界的一个大道场有时候就掌控了好几个大宇宙的修行资源，诞生很多强者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不过沈凌光并不认同花妖妖的说法一个道场就比整个苍茫星强大，甚至他不觉得如果算上苍茫星，暗世界的势力能够强过他所在的人间宇宙。
苍茫星在这个宇宙是独立出来的特殊星球，隐藏着不知道多少大人物，大因果，暗世界的人若是敢在苍茫星乱来，惹到了一些禁忌人物，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或许暗世界的随便一个道场，可能真得比这个宇宙三千星域所有道统加起来都要强大，但是要舍弃一个前提，那就是不算苍茫星。
现在沈凌光很想知道，稷山的神秘青年毕空当日找到玄九门，究竟所为何事。
先前来自暗世界的王副也找过太阳教，似乎也提出了什么合作，让烈阳当场严词拒绝了。
沈凌光怀疑毕空来到玄九门与王副去往太阳教的目的是一样的。
“这……”
岑晟阳面上露出为难之色，似乎很难说出口。
沈凌光眉头微微皱了皱，面色有些不悦道：“这也不能说吗，岑老前辈，现在我可是要为了你们玄九门的面子与那毕空交手，可是现在你们玄九门连对我神道开诚布公都做不到，这也未免太不合情理了吧？”
岑晟阳赶紧解释道：“道友勿怪，实在是此事很复杂，且涉及到了我们门派的隐秘，不过既然道友下场了，确实该对你如实相告，待老夫好好整理一下说辞。”
沈凌光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催促了，道：“如果老前辈不想说，便不要勉强了。”
“不！此事还是需要与道友讲明白了，很重要……”
岑晟阳神色凝重，眼眸之中露出思索之色，似乎在考虑如何讲出来，一炷香时间之后，岑晟阳眼中闪过一丝果决，似乎是想好了说辞，深吸一口气，准备娓娓道来。
“未来大世，苍茫星注定将会陷入难以想象的腥风血雨之中，唯有身后有至强的道场庇护，才有可能在乱世之中，保留道统，毕空找到我们玄九门，便是想要与我们合作，未来他身后的暗世界实力降临到现实时，需要有一个不朽道统的根基去承载他们投影向这个世界的实体，我们玄九门与他身后的道场存在莫大的因果关联，所以他们希望我们玄九门在未来某个时刻，让出道统根基，接受成为他身后势力的附庸，作为回报，他们会庇护我们玄九门门人，在大劫之中不死，并可以在未来以他身后势力的附庸门派身份在人间活动……如此条件，简直是奇耻大辱，我玄九门身为不朽道统自然是拒绝了，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然而……”
说到这儿，岑晟阳顿了顿，沈凌光闻言双目闪过精光，明显接下来的才是重点。
“但是毕空说我们玄九门从一开始便是被他身后的势力，天一道场选择的苍茫星降落地！玄九门欠他们一个大因果，没有资格拒绝，除非玄九门能够还上这份大因果。”
说到这儿，岑晟阳叹了一口气，面上露出相当复杂的神色。
“什么大因果？”
沈凌光忍不住问。
“……”岑晟阳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我们玄九门的开派祖师，其实并非苍茫星的人，而是天一道场的一名弟子，只不过这一点连当年的开派祖师自己都不知道，在毕空看来，玄九门本就是天一道场的后花园。”
“玄九门与天一道场竟然有这样的渊源？”沈凌光闻言也是一惊。
如果玄九门是如此，那么苍茫星的那些不朽道统，是不是也有很多开派祖师并非苍茫星的本土修士？
这是一个不得不让人深想的话题，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举一反三。
“一开始老夫并不相信，直到他取出了一个水晶球，那水晶球散发着祖师的部分的元神波动，与祖师完全契合，原来在很多万年前，天一道场花费巨大代价向苍茫星投送了一个核心弟子来到中州，在中州发展成长，拓展势力，为了防止那名核心弟子被这个世界的大道排斥，便斩去了那名核心弟子所有的记忆以及与天一道场有关的任何线索，只保留了部分元神本源以及因果在天一道场，任由那名核心弟子在苍茫星发展，这名天一道场的核心弟子便是我们的祖师，那名开派祖师，已经在三十万年前，坐化于岁月之中了，如今毕空带着三十万年前祖师留在天一道场的部分元神本源来‘收缘’来了……”
听到这里，沈凌光突然觉得，玄九门的开派祖师经历怎么与花妖妖有点像啊？
花妖妖也是次元神投送到了魔族，刺探魔族的情报。
这莫非是某种特殊的秘法？
“毕空说，即便是我们玄九门不愿意归顺天一道场，他日灾劫降临，天一道场当年派来苍茫星的祖师，实际上只是一半的元神，另外一半，在天一道场如今已经是仙道领域的无上人物！那位祖师若是降临玄九门，玄九门所有的道统底蕴，依旧会被降临这个世界的天一道场完全的吞噬！一直以来，我们玄九门的选择只有两个，要么跪下来当狗，要么就在未来，被注定降临这个世界的天一道场吞噬！老夫不甘心，也无法接受这般残酷的现实，所以断然拒绝了毕空。”
“毕空为了让我们玄九门屈服，施展了雷霆手段，击败老夫，展现了自己的绝顶实力，并绑架走了沈凌霜。”
“玄九门本就是我天一道场降临这个世界选好的造化坐标，事到如今，还不认命，我来之前也与玄九门的一些人沟通过，知晓你们是对这个女人身后的男人还抱有期待，期待十年前惊艳苍茫星的沈凌光能够帮助你们玄九门脱离宿命？我会让你们知道，你们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我会彻底的击溃你们所有的幻想，让你们知道天一道场的实力！沈凌霜就在稷山，我不会杀了沈凌霜，等到沈凌光再现人间之后，让他过来见我！当然，你们玄九门的人在这过程之中，若是有任何不服的地方，尽管派人来战我，我毕空通通接下了！苍茫星，除了圣王，没有任何人能够对我造成威胁！”
“这是毕空离开玄九门之前说得话，虽然老夫已经极力封锁这些事情防止它们泄露出去，但还是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我玄九门遇到的麻烦，甚至玄九门内部，已经有不少人动了心思，想要归附暗世界，不少人觉得，祖师都是暗世界天一道场的人，为什么我们玄九门不可以归顺天一道场呢？”
说到这儿，岑晟阳面色深沉，一双老眼之中闪过一丝无奈，却也夹杂着一丝坚定，像是有某种信念扎根着。
“老前辈为什么不选择归顺天一道场？”沈凌光问。
“呵呵，原因很简单，不论我们玄九门的开派祖师是不是曾经是天一道场的人，他建立玄九门的初衷是希望门下弟子，人人如龙，如门派标志那样，九柄利剑斩断世间的一切束缚，皆有希望攀登大道巅峰，在未来岁月，有人能够飞升成仙，这样的开派祖师，又怎么会希望玄九门在我们这些徒子徒孙手上，就成为他人的走狗呢？何况天一道场以及暗世界来历还不知晓，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图谋着什么，万一未来是要对苍茫星诸位同道不利该怎么办？我玄九门身为中州数一数二的不朽道统，难道还要助纣为虐不成？我相信，开派祖师如果还活着，也不会同意玄九门归顺天一道场的！只要老夫还活着，也绝不会答应这件事情！”
说到这里，岑晟阳的神色很坚定，语气也很坚决。
“不愿意历代祖师数十万年来的基业沦为他人的走狗吗？我明白了，放心吧，毕空交给我。”沈凌光没再多言，只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道友惊才绝艳，名动苍茫，你本可以选择不蹚浑水，为何还愿意帮助我们玄九门？”岑晟阳有些疑惑道，虽然这个问题不该问，但是他还是问出来了，确实很好奇。
“这个世间，能被我称之为敌手的人已经很少了，我的大道前进，需要一些磨练，这毕空，或许就是一个完美的试炼对手吧，不知道这个回答，老前辈满意吗？”沈凌光微笑道。
岑晟阳哈哈一笑表示了然，心中却是暗道，他还难不成还敢回答不满意不成？
直觉让岑晟阳觉得这次沈凌光出手帮助玄九门对付毕空理由应该没有这么简单，但是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