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的脑袋上套着麻袋,他没精力摘掉麻袋,蜷成一团承受薛明的拳脚。
“别打啦,饶命……”王德有点小聪明不敢摘头上的麻袋。不摘麻袋最多挨顿打,如果摘麻袋看见行凶者脸就有可能丢命。
薛明的拳脚就像暴风骤雨,使出浑身力气发泄心里的怒火,一脚又一脚揣在王德的肚子和脑袋上。
求饶声越来越小,渐渐地就没了动静,王德蜷成一团小声呻吟。www.
薛明又狠狠给他两脚,觉得不解恨又把他的自行车砸在他身上,进空间打开上帝视角监视他。
半个小时后王德终于爬了起来,颤颤巍巍摘掉头上的麻袋,那张脸已经肿得像猪头。
突然他趴在地上呜呜地哭,薛明觉得无趣就回屋吃饭睡觉,第二天早上骑着自行车直接去火车站买票回光明县。
从省城到光明县,再到光明公社韩有容的老家,见到了韩有容的父母家人。
老两口听见女儿去世的消息不禁放声大哭,哭声很快吸引了左邻右舍。
大舅子直接关上大门,韩家三兄弟苦口婆心劝老两口节哀,半个小时左右老两口的情绪终于稳定了。
薛明心里不是滋味,“爸,妈,都怪我没有照顾好有容。”
“孩子别这么说,不怪你,怪就怪有容妈孩子没福气。”老岳母又流下了眼泪。
“怪我没本事,如果以前知道肺炎能慢慢发展成肺癌,倾家荡产我也得给孩子看病。”韩老栓心如刀绞老泪纵横。
韩有容小时候得了慢性肺炎,韩家太穷没钱给她买药,长年累月病情就恶化了。
“好孩子,爹知道你尽力了,京城大医院都治不好四丫头的病,除非神仙下凡啊。”韩老栓越哭越心痛。
“爹,娘,这些钱你们拿着用。”薛明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块钱递给韩老栓,算是给他们的补偿。
维系薛韩两家关系的纽带已经去世,以后两家人基本不会再来往。
一百块钱对薛明来说并不算多,对韩家却是一笔巨款,希望这笔钱能改善他们的生活。
韩老栓拿出五十元还给薛明,“我外孙小远是个可怜的娃,我跟你妈一把年纪没有能力把他养大,孩子你尽量对小远好一点。”
薛明一愣,没想到韩老栓是个心疼外孙的姥爷,为了外孙竟然舍得少要五十块钱。
“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小远不是你亲生的,但我相信你不会苛待小远。”老岳母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韩家的三个儿子急得抓耳挠腮,那可是五十块钱啊,能买好几百斤红薯土豆。
韩老大急忙开口,“你们这是干啥?整个公社谁不知道我妹夫的为人?”
“爹,娘,我大哥说得对。我弟妹肯定把小远当成亲儿子照顾,你们就放心吧。”韩家老二直勾勾地盯着父亲手里的钞票。
“大哥二哥说得对,薛远就是我的亲儿子,我保证不苛待他。”薛明郑重承诺。
韩家人心情好了很多,最终韩老栓留下了那一百块钱,双方又聊了两个多小时,韩老栓送薛明离开。
翁婿两人慢慢走出村子,韩老栓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个脏兮兮的手绢,解开手绢露出一个婴儿手掌大小的金属。
“这个长命锁是斗地主时我拿地主家的,爹手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拿走换几个钱吧。”韩老栓把长命锁放在薛明手里。
长命锁入手时分量十足,上面还有几个清晰的牙印,直觉告诉薛明这是一把银锁,其价值肯定超过一百块钱。
“到了省城就把长命锁给小远,爹你回去吧。以后如果遇见解决不了的问题就找人给我写信,这是我的地址。”薛明掏出一张纸给他。
“这样最好,我这个没用的爹只能帮四丫头这么多。”韩老栓提起韩有容又想流泪。
“爹,您回去吧。”薛明强颜欢笑跟岳父告别,转身大步流星向镇上走去。
“孩子常回家看看,等收完秋我跟你妈去省城看小远。”韩老栓在身后大声喊。
薛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村口,骑车来到赵村看自家的老宅子。
老宅被赵村支书打理得十分整洁,院子里没有长杂草,屋子里的家具也是一尘不染。
于是薛明去大队部拜访高老八,留下几十斤大米委托他继续帮忙打理老宅子。
离开赵村又去光明镇拜访供销社主任裴林,晚上在裴林家留宿,叔侄俩喝得酩酊大醉。
至此光明县的亲朋好友拜访完毕,第二天裴林送薛明去火车站,登上了去省城的列车。
三天后回到省城,先去百货大楼看望老妈和妹妹,顺便鉴定韩老栓给的银锁。m.
经过鉴定果然是银的,当天晚上薛明就把银锁挂在薛远脖子里。
“小远,这是你姥爷给你长命锁,你千万不能给别人。”薛明轻轻把他抱在怀里。
“爹,奶奶说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妈妈了。”薛远小心翼翼地问。
薛明鼻子一酸急忙仰头看房顶,努力眨几下眼不让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