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裴林下意识看门口,拉着薛明坐椅子上,“外面都是想开后门的。”“帮帮忙吧,我来一趟20多里路挺不容易的。”薛明掏出烟盒给他一支香烟。
裴林陷入纠结没有接香烟,薛明直接把烟卡在他耳朵上,又从兜里拿出7块钱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买一尺棉布需要一尺布票加上三角钱,从苏联进口的花布比棉布贵5分钱,“给我来20尺花布,颜色不要太艳。”
“你还好意思挑三拣四?”裴林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旁边的柜子,抱出来一匹花里花俏的布。
大红色的布面上印着不知名的花朵,颜色实在太鲜艳,如果做成衣服姥姥和老妈肯定不会穿,不知道妹妹会不会穿。
“算你小子运气好,这是我给领导们留的货。”裴林笑眯眯用皮尺测量布料。
“敢不敢多给我几丈,这不快过年了嘛我想给家人们都整套新衣服,我给钱。”薛明说道。
“拉倒吧孩子,国家给多少布回收多少布票是有账的。”裴林用剪刀剪开一个口,嘶啦一声扯掉一大块。
折叠起来交给薛明,“省着点用吧,我估计明年给的布更少,听说苏联那边爆发大灾荒,花布的产量比去年少太多。”
北边毛熊国不管发生什么奇葩事薛明都不会吃惊,他们主打的就是一个抽象,“裴叔,未来几年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吧。”
“嘘——莫谈政治。”裴林点上一支烟提醒薛明,“我看不清未来的风向你要夹着尾巴做人,不该说的话千万别说。还有,你是不是聘请了李山河的孙女?”
“你怎么知道?”薛明有些震惊,难道最近的风头不对?
“听叔一句劝把她撵走,做人要学会明哲保身,她的成分不好不要跟她有任何瓜葛。”裴林一脸严肃的说。
“我婶子有没有帮我找到缝纫机师傅?”薛明不会像别人那样歧视李传英,却也不想被她连累,毕竟现在是谁穷谁有理的年代。
“这个真不好找。”裴林摇摇头伸手指着门口,“走吧孩子,把布藏好别让他们看见。”
“再见。”薛明把20尺花布装进提前准备好的布袋里扛着布袋走出去,裴林马上关门。
众人都盯着他看,络腮胡中年人伸胳膊拦住他,“小同志你和裴主任聊了什么,他手里有没有布啊?”
“我们聊了母猪的产后护理,我不知道他手里有没有布。”薛明呵呵一笑走出人群,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回家。
回到家已经是黄昏,薛明拿出花布递给老妈,“咱家的布票我领走了,这是在供销社里买的布。”
“你怎么买这种布啊我的儿?为啥不让我跟你一块去?这不糟践布票吗?”刘月娥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姥姥郭秀花也是一脸的郁闷,“完了,今年的布票浪费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