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class="tp"></dt>
<dt class="kw"></dt>
<dt class="rd"></dt>
这个织布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在这个织布厂中,大大小小的车间一共有十来个。
其中数量最多的就是纺纱车间。
纺纱车间的数量在七八个左右,现在因为蒸汽机的应用,所以纺纱车间的面积比较大。
一个纺纱车间一次性可以纺很多的纱线,每一个纺纱车间当中都有十好几个女工。
在现在的宣镇当中,进工厂干活已经不是男性的特例。
像织布厂食品加工厂这种工厂当中,最受欢迎的还是女性。
虽然女性的劳动力以及耐力没有男性那么大,但是女性的细心却不是男性能比的。
所以说,对于这种需要细心的工厂,女性还是非常受欢迎的。
在这个纺织工厂的一个车间里,一个女工看着旁边的那些女工,开口说道:“你说咱们成天在这里工作,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你们说有没有一天咱们会变成傻子?
我听说咱们工作的时间长了,而且重复一个动作,就会变成傻子。”
站在这个女工旁边的这个女工是这个车间的管事,她听到这个女工这样说,一脸不爽的说道:“我说你在想什么呢?你不想干可以出去,可以不在工厂里面上班。
想在工厂里面来上班的人多的是,你不想上就不就别想上,没人逼着你上。
你不想上可以出去也没人拦着你。你拿着老板发的工钱,现在就说这些话,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老板又没有亏欠你的工钱,现在的宣镇的工厂又不是这一家。就你一个害怕变成傻子?这话就此打住,以后这些话少在我面前说。”
这个女官事语言激烈,措辞严厉,听的这个女工胆战心惊,沉默不语。
女官事是瞪了一眼这个女工,随后看向周围那些放下手中工作的女工,大声呵斥,“你们这些人看什么?手中的工作忙完了?
都赶紧给我工作,不然的话,小心你们的工钱。”
女管事说着便开始在车间里转悠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女工突然走进了车间当中,她来到女管事的面前,说道:“老板有事要找你,你现在赶紧去一趟。”
女官事应声说道:“行,我现在就过去。”
女工说着朝着门外走去,在走出去的时候,转过身来看向车间里面正在工作的这些女工,大声的说道:“你们这些人都给我好好工作,如果等会儿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们又在这里嚼舌根,就小心你们的工钱。”
女管事威胁了几句,便走出了车间。
之前说话的那个女工眼睛一直盯着女官事,当女官事彻底走出去之后,她放下手中的工作,在车间里到处乱转。
其他的女工看到这个女工在车间里到处乱转,便开口劝道:“别在那儿转了,呆会儿管事回来之后要是被她发现,说不定她真的敢扣你的工钱。”
之前说话的这个女工满不在乎的说道:“扣就扣呗,我又不在乎。”
其他女工看着这个女工毫不在乎的样子,摇摇头,随后又开始工作。
这个女工停了下来,站在车间的中央,大声嚷嚷了起来,“我说你们都别工作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不是骗你们的。这是真的,之前的时候,我有个邻居,在距离咱们不远的那个罐头厂里上班,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现在好像人都有点不太正常了。”
这个女工的声音很大,瞬间就引起了车间里女工的注意。
这个女工叫做刘一梅,年龄不大,二十岁出头。
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已经结婚了。
车间里的女工都倾耳听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这么邪乎。”一个距离刘一梅不远的女工开口问道。
刘一梅看向问话的这个女工,一脸惊奇的说道:“这种事我还能骗你们不成?这事儿可是真的,那个变成傻子的工人就住在我家隔壁。
这人在罐头厂上班也有好几年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变成了个傻子。
他赚的钱倒是不少,但是赚了那么多钱有什么用?现在人都傻了,钱再多也没有用啊。”
“嘿,你这话说的,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骗我们呢?我怎么从来没听到过这种话?”一个女工不相信地看着刘一梅。
刘一梅冲着这个女工翻了翻白眼,满不在乎地说道:“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是不可能骗你们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想想,咱们每天在车间里面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虽然看上去简单,但是这种生活实在是太单调了,时间一长肯定会出现问题,别看你们现在都像没事儿人似的,但是我告诉你们,你们肯定都有问题,只是你们没发现罢了。”
这个世界上没人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有问题,等刘一梅这话说出口之后,车间里的那些女工瞬间都不好了。
他们瞪着刘一梅,脸色难看。
几个脾气比较火爆的女工甚至都开口骂了起来。
“刘一梅,我说你就别在那里瞎巴巴了。你赶紧工作,你要是不工作你就出去,别打扰我们。
还说我们不正常,我看你才不正常。”
一个暴躁的女工骂完之后就开始工作。
在这个纺织厂里,这些女工每个月的工钱都不低,在工钱的驱使之下,没有一个女工愿意相信刘一梅说的这些内容。
刘一梅见整个车间里的女工都不待见自己,别偃旗息鼓,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开始工作。
这个刘一梅之所以说出这些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在七八天前,这个刘一梅被崔天理手下的人手收买。
崔天理的手下让刘一梅在车间中散步这种话,以此来引起车间里面工人的恐慌,让车间里面的工人都退出工厂。
刘一梅安分了没多长时间。又开始闹腾起来。
刘一梅再次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距离自己不远的一个女工旁边。
这个女工叫做何晓妮,年龄不大,只有十六七岁,正是豆蔻年华的年龄。
刘一梅站在何晓妮的旁边,嘟囔道:“晓妮啊,你才这么大的年龄就这里来上班,我觉得不应该啊。
你年龄还小,在工厂中上班,就是用命换钱。你看之前刚进来的时候,细皮嫩肉的。脸蛋儿一掐都能掐出水来,可是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了黄脸婆了。
你看你手上那个茧子,都厚成啥样了?我记得你还没结婚呢,你要是再在这里边儿上班,我估计都没人要你了。
这女人啊,尤其是没出嫁的女人,就不应该做这些抛头露脸的工作,你看你现在跑到这里来上班,以后说闲话的人肯定多得是,以后看谁娶你?”
何晓妮一边工作着一边回答刘一梅的问题。
何晓妮是一个比较腼腆的人,平日里她不管对谁都是笑脸盈盈的样子。
何晓妮并没有因为刘一梅说的这些话而感到愤怒,她一脸笑容的说道:“一梅姐,你就别管我了。虽然我现在还没有结婚,但是我有家要养。
我母亲现在还在床上病着呢,我爹的腿脚也不好,前年的时候在外面工作是摔断了腿,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工作。
我弟弟现在正在读书,学习成绩非常好。说不定以后能考上大学。
现在家里全靠我一个人撑着,如果我现在不在这里工作的话,那我一家子都要饿死。
一梅姐您别管我了,您还是忙您的去吧。再说了,嫁人不嫁人的,我心里自有分寸,也用不着您着急。”
刘一梅见何晓妮这样油盐不进,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悻悻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这样的工作忙碌了一天,当太阳落下山的时候,车间里面的女工走出工作的车间,来到了更衣室,将自己工作的衣服换成来时穿的衣服,然后走出工厂,朝着自己的家而去。
工厂外面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水泥路的两旁竖立着路灯,路灯的光亮将水泥路照的通亮。
道路边上还有推着小推车卖吃食的小贩。
何晓妮走出工厂大门没几步路,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工厂的大门,忽然想起来今天刘一梅给她说的那些话。
对于何晓妮来说,这份工作非常的重要,如果没有这份工作的话,何晓妮的一家还真是个问题。
所以说,何晓妮非常需要这个工作。
何晓妮想了想自己的家人又想起了刘一梅对自己说的话,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何晓妮心一横又重新走进了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