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到了夜里,更是寂静的令人心慌。
在曲子镇的周围,环县的驻军设置了大量的关卡,阻止任何人进出曲子镇。
可就算如此,疫病依旧蔓延到了环县。
环县的人口虽然不多,可是比曲子镇的人口要多上不少。
如今的环县当中并没有接收的官员,有的只是赵文在这里的驻军。
环县的驻军一共有两千余人,在鼠患发生之时,周围的驻军也都朝着这边不停的赶来。
环县的驻军在环县城外搭建了一片营地,这处营地正是用来放置发病的病人。
这处营地里面每天要消耗大量的药材和酒精。
在环县县城中一个低矮的民房中,一个男人躺在床榻上,不停的咳嗽着,伴随着咳嗽还有剧烈的颤抖。
男人的身上已经开始出现红色的血斑。
一个妇人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不停的哭泣着。
“怎么办?怎么办啊?要不要去叫大夫?”妇人泪眼婆娑的看向男人。
男人摇摇头,“不要,听说城中的守军在城外搭建了一片营地,要是叫大夫的话,大夫肯定会将我带到外面的营地当中。
一旦进入了营地里,那我就彻底的没命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男人脸上满是痛苦,他不停的摇晃着脑袋。
男人想的很简单,就是不想死。
就在这时,一支七八人左右,带着简易口罩,带着担架的士兵站在宅子的门口,拍打着大门上的门环。
“开一下门,我们是当地驻军,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来检查有没有病人的。”领头的士兵大声喊了起来。
坐在房间里面的妇人一下子惊慌起来,他看向床边的男人,慌乱无措的道:“怎么办?我现在怎么办?”
男人摇摇头,“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妇人急忙将房间的房门紧闭,躲在房间里面,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站在门口的士兵一脸疑惑的看着没有动静的大门。
“走,冲进去,这个时候顾不了这么多了。”
领头的士兵牙齿一咬,心一横,一脚将眼前的大门踹开,带着身后的人冲了进去。
等到他们将房门的房门踹开时,一下子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领头的士兵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心里一阵的慌乱。
很明显,男人已经病入膏肓,已经是大半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了。
这些士兵也是人,在面对这种疫病的时候也会害怕。
可是,军令如山,他们又不能违抗命令。
“你们想要干什么么?”妇人挡在男人的身前,一脸惊恐的大声喊着。
领头的士兵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你丈夫已经病入膏肓了,我们必须将他带走。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们不能将他带走,你们不能将他带走!”妇人挡在男人的前面,歇斯底里的喊着。
可是,这些士兵哪里能管的上这个,要是不将这人带走,恐怕这片地方都不得安静。
“还请配合我们的工作!”领头的士兵平静的说着,随后大喊道:“冲上去,带他走!”
跟在他身后的士兵纷纷往前冲去,两个士兵将妇人拉到旁边,剩余的士兵抬起床上的男人,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担架上,就往外面跑。
等男人被抬出去之后,拉着妇人的士兵将妇人放开,随后也跑了出去。
等这些士兵出去之后,士兵们从怀里取出一把大锁,挂在了大门的门环上。
和大锁一起挂上去的还有一条红绸子,这红绸子正是这家里面有病人且需要送饭的标志。
要是一家人都是病人,那么就会在门上挂两条红绸子。两条红绸子代表这家里全都是病人,已经被全部带走了,不需要送饭。
要是其他的病,这些士兵们也不会如此简单粗暴。
但是这次却是臭名昭著的疙瘩瘟,他们也不得不这样做。要是不这样做的话,恐怕一个闹不好,全城的人都要死绝。
这些士兵基本上每一天都会检查城中所有的百姓家,要是遇见发病的,第一时间就会被发走,安放在城外的营地当中。
在卢象升郎中以及抗疫物资还没有到达庆阳府的这段时间中,环县当中的驻军只能用这种粗暴的手段来防止疫病传播。
在这段时间中,有很多人想要逃离庆阳府,可却都被一一挡了下来。
……
王七在得到赵文的命令之后,快马加鞭,不停的往南直隶苏州府赶去。
前后花了差不多七天的时间,王七终于到达了苏州府。
俗话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虽然半壁江山已经被赵文拿下,可是如今的苏州府依旧繁华,街道上到处都是百姓,他们好像对于战事并不上心一样。
王七一行人走在苏州府的大街上,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所以王七在进城的时候并没有骑马,将战马放在了城外探子的据点里。
王七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只能漫无目的的在苏州府城中乱转。
“大人,陛下不是说这个吴有性是吴县人吗?咱们是不是去吴县看一看?”一个随从走在王七的身后,询问道。
王七道:“咱们现在苏州府打听打听,陛下说这个吴有性在苏州府当地可能有很大的名声,要是能在苏州府打听到他,也省的咱们多跑那么多的路。如今陕西那边有疫病发生,陛下之前的时候又来了旨意,所以咱们要尽快将此人找到。
将咱们的人都分散出去,在苏州府中分开打听,记住,打听的时候一定要谨慎,不要太过张扬。万一把这人给吓跑了,那可要浪费不少的时间。”
“是!”这个随从回了一声,随你挑便按照王七的吩咐,急忙安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