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甡推开书房的房门,走了进来。
在他的手中有一封用火漆封好的书信。
他将这封信放在孙传庭面前的桌子上,“大人,这是从兵部发来的,刚刚送达。”
孙传庭一听这话,急忙将信拿了起来,检查了封口之后,将信封打开。
孙传庭取出信封里面的信件,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孙传庭放下手中的信件。
“这是从兵部发出来的,说陛下调拨了三万京营兵马,前来河南,协助本官抵挡赵贼。
可是如今的京营,哪里还能挑出三万精兵?估计,这三万人马只是纸面上的数字,真实数字,恐怕连一万都没有。
这些兵马估计也大都是些废物,对于抵挡赵贼,一点用处都没有。”
孙传庭看着书桌上的信,一脸愁容的道。
孙传庭虽然没有和京营接触过,但是现在的京营兵马,孙传庭就算不接触,也知道都是些什么货色。
让这些兵马打打顺风仗还行,可要是面对赵贼这种程度的兵马,恐怕被赵贼的兵马看一眼就会崩溃。
“这些兵马要来有什么用?陛下也真是的,给我些钱粮也比给京营的人马好。这些京营兵马,一个个的什么本事没有,就是脾气大,我怎么能使唤动弹?”孙传庭不停的摇着头。
“可是大人,这些兵马出京已经有好几天,估计再半个月左右就能到达河南。”吴甡道。
“半个月?哈哈!”孙传庭耻笑一声,“半个月是抬举他们了,能一个月之内赶到河南我都烧香拜佛了,还半个月?”
“行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如今赵贼的兵马马上进逼开封府,城中的治安尤其重要,你现在着手处理这些事情去吧。”孙传庭道。
吴甡也没有停留,走出了书房。
吴甡走出之后,孙传庭看着桌子上的这封信,讥讽的笑了一声,随后将其收起。
夜色浓郁,残月如钩。此时的开封府城中寂静无声,有的只有巡城士兵的脚步声。
在黑暗的开封府城中,巡城的士兵巡逻着每一条街道。
可是,这些巡城的士兵只能巡逻街道,又不能擅闯民宅。
在开封府城西的一个小巷子中,一处宅院的房子里面亮着灯。
十几个大汉拥挤在房子里,显得房间拥挤异常。
房子正中间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点着一张油灯。
一个黑脸大汉坐在桌子的北面,他看着坐在桌子旁边,以及站在桌子周围的汉子,压低声音,“今天下午的事情你们看到了吗?周王竟然给孙传庭提供了大量的物资,这些物资肯定会被孙传庭用在守城之上。
这对于大人攻克开封府,恐怕会有一定的影响。”
此话一出,坐在他对面的一个年轻汉子便嚷嚷了起来,“呵呵,孙头,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胆小?就孙传庭他们,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就算他们将城中所有的物资全拿出来,也挡不住大人的大炮。
大人的大炮有多厉害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几十炮下来,哪个城墙能挡得住?就算有周王的资助,开封府也不是大人的对手。”
这些人乃是赵文布置在开封府的探子,以侦查开封府的动静以及搜罗消息为主。
今天下午的时候,吴甡带着人从周王府拉物资时闹出的动静不小,当然瞒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你懂什么?”黑脸大汉眉头一皱,呵斥道:“你声音小点,外面街道上到处都是孙传庭的人马,你想将那些人全都招过来不成?”
黑脸大汉叫孙好,是这伙人的头头,平日里被手下的人称孙头。
年轻汉子急忙闭上嘴巴。
“虽然话是这么说,大人的武器在大明这个地界上,就没有能挡得住的。但是,不能因为大人的武器厉害,就不重视这些东西。
俗话说,骄兵必败。大人时常告诫咱们,万事要小心认真,不能因为自己的实力强大就看不起任何人。”孙好劝解了几声,又道:“这个消息咱们要想办法及时送出城去,送给大人。”
“可是自从孙传庭进入开封之后,便严防死守城门,前几日咱们还试探了一次,可是出不去啊。咱们连城都出不去,怎么将消息送给大人?”年轻汉子沮丧着脸,看着孙好。
在孙传庭进入开封府之后,便让人将开封府封锁了起来。
孙传庭之所以这样做,是害怕被赵文的探子混进来。
可是他不知道,赵文的探子早在很长时间之前,就已经混进了开封府。
“不然总兵大人要咱们干什么?总兵大人每年给咱们那么多的银子,是白让咱们花费吗?”孙好皱着眉头喝了一声,又言辞激烈的道:“你们都给我想,想不出来不准睡觉。”
房间里面的人一听这话,愁眉苦脸的思索了起来。
“你们先在这里想着,我出去看看。”孙好冲着房间里面的人说了一声,随后走出了房间。
他来到大门后面,将右手放在腰间别着的大黑星上,顺着门缝看向外面。
一队巡城的兵马从大门外走过,脚步声在孙好的耳边回荡着。
等巡城的兵马远去时,孙好一口浓痰吐到了地上,“真是晦气。”
……
第二天的太阳跃出地平线,大地也苏醒了起来。
荒地上的青草在阳光中拼命的生长着,叶子上的露珠反射着阳光,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反射出来的彩虹。
可惜,这种美好的场景没持续多长时间便消失了。
一只马蹄踩在了草上,将其踩进了泥土中。
草叶上的露水也很快落在了地上,和其他落在地上的露水一起,将大地打湿。
赵文骑着战马行走在荒地上,胯下的战马马蹄子湿漉漉的,沾满了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