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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流道人?”莫南试着喊了一声,却见那身影没有任何反应,不禁眉宇一蹙,向前靠近了几分。
“我先离开,道友自便。”蛮妖老祖瞧得眼下的情景,轻声言后,人便转身离开,明显不想打扰二人的谈话。莫南对前者示意点头,继而,走上前去,待到近处,终于看清了这九流道人的模样。此人一身褴褛,垢头污面,肤色毫无光泽,一头青丝落地,触及脚底,也不知多少时日没有修剪过了。
莫南眼睛一眯,喃喃着:“难不成死了?”话声刚落,九流道人紧闭的眼眸豁然睁开,瞪着某男,忿忿道:“你才死了呢?”某男愕然,差点以为诈尸,沉默了好半天,才接道:“你就是九流道人?”前者哼了一声,又闭起了眼睛,对其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你是哪家的娃娃,找我为何?”莫南围着此人转了几圈,缓缓说着:“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九流道人张开一丝眼缝,瞄着某男,讥讽道:“你这娃娃一看就一肚子的坏水,准保不是什么好鸟。说吧,到底什么事?老道我在这里过的很好,清净安逸,还真是不想出去。”
“卧操!”莫南心中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自己是来救他的,他竟然还这态度?不过,当下有求于人,不得不将这负面情绪强压在了心底,表面上的神色,没有丁点异样,冷笑道:”你我都是自灭神之战侥幸存活下来的人物,我也是从无相魔尊那打听到的你。”心头一转,莫南信口雌黄,想要从对方的口中诈出点有关与远古八族的消息。
“哦?你是哪派子弟?”九流道人平淡的脸色,终于漏出一丝兴奋,雀跃的望着莫南。
“魔宗,阴冥门。”思绪骤转之下,某男也只能拿他唯一知道的一个族门做挡架牌了。
“哼!魔宗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老道闻声,将头一扭,不再和其言语。
“你真的不想出去?”莫南见状,又试探性的问了一遍。前者不予回应,像是没听见一般。
“唉,听说近来,有祖神踪迹在远古战场显形,本想一探究竟,现在看来是痴心妄想了。”莫南微微一叹,一脸痛心疾的样子。老道一听,牛眼一瞪:“你说什么?有祖神出现在远古战场?”前者闭口不言,似乎有意吊起九流道人的胃口。老道急的抓耳挠腮:“你快说啊,真的有古神出现在远古战场?”观其模样,莫南心中颇感诧异时,脸上也淡淡道:“是啊,听说有人在远古战场现了祖神留有的印记。”
“不可能,你骗人!远古战场除非拥有神族的血脉,否则任何人都无法进入。时隔至今,古洪荒上怎么可能还有神族的后裔。”老道双目无神的喃喃着,言语中尽是不可置信:“他们不是消失了嘛,怎么可能会出现,难道他们回来了?”
“他们是谁?”莫南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什么,问道。
“神族、祖神、古神,他们应该永久的消失了才对啊。”前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双目失焦的嘟囔着。
“开什么玩笑,古洪荒上存在着许多的古神府邸,甚至有着传说中的祖神遗址,怎么会消失呢?”莫南一怔,心中没由来的一慌,嗤笑着。
“是啊,他们都是被抛弃的人,你我都是被抛弃的人,这整个天地都是被抛弃的,哈哈!”九流道人顺着某男的话说着,言至最后突然狂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莫南不知不觉间,心中焦急起来,匆忙之下动用了一丝古神之力,对着道人大喝,惊雷般的声响,震得整个玄塔颤抖不已。九流道人笑声一止,伸手颤抖的指着莫南,瞳孔渐渐放大:“你竟然拥有古神之力,你是古神!古神!古神!啊!啊!啊!”突兀,此人开始语无伦次,双手捂着头颅,不停的哀嚎,已经近似疯癫。
“怎么会这样?”莫南一呆,他没料到事情展到最后,竟是这般模样。为什么道人在察觉到自己拥有古神之力后,会心神失守?他话中的,众神消失,被抛弃的天地,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南多次晃动着九流道人,企图让他清醒过来,但其嘴中就是不停的嘟囔着什么,无论如何也回不过神。莫南将耳朵俯下,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言语:“神之。墓。。地。迁。。移。逃亡”看着不停傻笑的九流道人,某男心中闪过一丝歉意,如果自己不来造访的话,他想必应该不会如此吧?微微平静下心情,莫南转身离开,身影渐渐淡出诡绿色的光晕之中。
稍许,伴着一阵波动,莫南从玄塔中慢慢走出。
“多谢道友成全,在下感激不尽。”莫南对着一侧背手而立的蛮妖老祖,淡笑道。
“无妨,且随我前去大殿,一睹连日寂静海各大族门的风声。”后者见只他一人出来,也未询问,起步向峰下走去。
“只有身具神族血裔,才能进入远古战场嘛?”回头看了一眼九天玄塔,莫南的背影渐行渐远。
“这些便是最近寂静海内的动向,还请道友过目。”蛮妖老祖一指桌上摆放着的数百个玉简,淡淡道。他现在觉得,能让莫南欠自己个人情也不错,毕竟,一个站在古洪荒最顶端人物的情分,用处之大难以想象。
莫南点点头,神识如流水一般,轻轻拂过众多玉简,繁多的资料刹那映入脑中。
蛮妖老祖以及几位长老,就静静的站在一旁,不敢有丝毫打扰。
足足过了小半天的时间,一直闭目的莫南,才终于出声道:“那万鬼府可有什么渊源?”他猛然想到,之前与十三太子生口角的那人,就是万鬼府的弟子,貌似叫什么韩非。
“一群孤魂野鬼罢了,无甚能耐。”一名蛮妖族的长老,嘲讽道,显然不将其放在眼里。
“哦。”莫南所查的就是最近三万年,各个族门的事迹。毕竟,鸿钧崛起的时机,也就是这段时间而已。他从资料中了解到,这万鬼府在三万年来,曾山门大封数次,最长的足有千年余载,而自那以后门中弟子很少有所出动,行事也非常低调。在寂静海中诸如万鬼府一样的小族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因而,并没有人注意到它,更何况门中的弟子还很少生事,如此一来,简直就是古井无波。
莫南对它生疑,疑就疑在万鬼府太过平静了。谚语有云,人坐久了都会放个屁呢?更何况一个汇聚了数十万弟子的族门?
“三天后,万鬼府宴请四方?”莫南忽的一声轻咦。
“那鬼王马风刚刚突破至鸿蒙中期,所以广邀寂静海各大族门,前去一庆。”身后的云烟显然也知道这个事情,解释道。
“呵呵,那马风的确有些本事,听说连恶人乡和阴极洞的人,都被他用法子请了去。”一侧的蛮妖老祖接道。
“哦?”莫南眉间一挑:“好,三天后。合欲宗和蛮妖族一起前去恭贺一下,我见识一下那马风究竟是何人物。”
“道友有此兴致,我自随行。”前者难得漏出一丝微笑,想来,他也想弄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