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见到他的弟弟,倒是在医院门口碰上了陆川柏。
陆川柏率先示好,白果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他抬步向外走去。
“果果,你等等我,”陆川柏叫住了白果,“你听我说几句话,就几句。”
白果身心俱疲,“学姐不会介意吗?”
陆川柏被白果尖锐的话刺到了,脚步一顿,“果果,以前是我不对,她也是被我害了。她本来对你没有敌意,是我让我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奇怪。都是我的错。”
白果静静听完了陆川柏的道歉,笑着说道:“好,我原谅你。”
他曾经全心依赖的父亲和兄长般亦师亦友的陆川柏,先后伤了他的心。陆川柏结婚了,生活美满时,对他心有愧疚,想要他的原谅。父亲在生死关头回溯一生,自觉对不起他,想要他的原谅。
受到伤害的人已经放下了,施暴者还念念不忘,无非是愧疚感作祟。
他一一宽恕,不是委曲求全,而是真的不在乎了。
“果果,对不起。”陆川柏上前一步,想像以前一样抱抱白果。
白果退后,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他要回去,那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他们会一起回家。
第36章
墨蓝的天空中星芒黯淡,月亮隐在云层后,只见模糊的一团白光。
白果坐在靠窗的位置,梁京墨把毯子盖在他腿上,他们的手在毯子下面牵在一起。
午夜的红眼航班,尽管飞机起飞后乘客们多在睡觉,白果还是不敢靠在梁京墨肩上。他们很少在公众场合做出亲密的举动。
梁京墨仰头靠在椅背上,白果和陆川柏站在路口隔着短短距离轻声交谈的那一幕在他脑海里闪现。他曾为白果心里还有一点陆川柏的影子吃醋,这次就是吃起时间的醋了。
从童年到青年,太久了。
三天里,他对陆川柏和白果多年的默契感到心惊。
白果和陆川柏一起回来,为了同一个与他们关系密切的人牵肠挂肚。
梁京墨一下子明白了白果得知他和虞嘉淮过去时的心情。
岁月是透明的隔阂,他无论如何都加不进去。
梁京墨想东想西,白果看看他又看看周围,飞快地在梁京墨脸上亲了一口,立刻缩回去把毯子拉到了头上。梁京墨拉开毯子的一角,吻过白果的唇。
他们交换呼吸、唾液和体温。
用来御寒的毯子是他们的遮羞布,顶在头上就是一块狭小的天空,罩着他们的小世界。
嘴唇一触即离,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