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知道他在哪里?知道了,又为什么不来找他?
“呵,也就这样了,陆川柏也不会为你做别的了,毕竟我们要结婚了。十月七号,那天你要来就来,不用带礼金了。好歹我也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我哪敢收你的钱,”范柔把手提包的拉链拉上,“你别在我们的婚礼上作妖,就当全了你这么多年对陆川柏的心意了。”
高跟鞋咯哒咯哒踩地的声音被门阻挡在外,白果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把地毯上的水吸干了,疲倦地坐在地上回忆起往事。
他和陆川柏从小就认识了,可他从未真正了解过陆川柏。白果刚上二年级的时候,父母离婚,自此他就跟着寡居的奶奶生活。奶奶去世后,他从镇上去了城里,他从六年级读起,陆川柏住在父亲家对门,是初一的新生。他在读的小学和陆川柏所在的初中是一所大学的附属学校,在同一个校区内,早上上学时总是遇到。
几次不期而遇后,陆川柏就开始天天带着白果一起去学校。到后来,两人都在初中部了,就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中考报志愿的时候,白果填报了陆川柏就读的重点高中,被录取时陆川柏比白果还要高兴。
父亲对白果始终保持着不闻不问的态度,倒是对隔壁成绩优秀、运动全能的陆川柏多有称赞,越发不喜白果的安静内向。
白果从初三第一次遗精起,就明白了自己的性向。他担惊受怕地扔了那条内裤,以为是中考带来的学习压力太大了。却在陆川柏周末从学校回家、特意来找他玩的晚上,再次梦遗了。这次,他在梦里看到了陆川柏的脸。
从此以后,白果就有了不能告人的心事。
他自以为藏得很好,却不知他在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满满的爱意轻易就从眼睛里露出来。中考过后的暑假,陆川柏陪他疯了一个夏天。假期的最后一天,白果在陆川柏家打游戏,他们玩到凌晨才睡。白果半夜爬起来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偷偷亲了陆川柏的手背。
他连他的脸都不敢碰。
陆川柏翻了个身,把白果吓出一身冷汗。
之后,陆川柏对白果一如既往地好,他好像不知道白果做了什么,白果观察了他一段时间,他渐渐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为能和小陆哥哥在同一个高中读书感到庆幸。
白果爱惨了陆川柏,高一高二两年,他都跟在陆川柏身后,做他的小尾巴。他最喜欢看陆川柏打球,陆川柏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他就在看台上抱着陆川柏等会要换的衣服、拿着陆川柏要喝的水,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睛贪婪地看着人群中最为耀眼的那个少年。
在尖子生扎堆的重点高中里,白果发现他失去了以勤补拙的优势,他跟不上大家的步伐了。受母亲的影响,白果热爱绘画,这些年他一直没有间断。他考虑很久,向父亲说了参加艺考的打算。父亲嗤之以鼻,但还是送白果在课余时间去上艺术学校。
白果听到父亲和后母说他就像父亲疯了的前妻一样,喜欢些没前途的玩意,那声音不加掩饰、毫不放低,明显是说给他听。早已习惯被如此对待的他只是听着。
马上就要高考的陆川柏继续扮演着邻家哥哥的角色,在考前带白果去玩,并定下了两人要在同一所大学读书的约定。
白果通过了艺考大关并且熬过了最终的高考,他毫不犹豫就填好了志愿,兴高采烈坐上了去往北京的飞机。白果瞒着所有人,独自一人去找陆川柏了。他到了北京,没有找住的地方,直奔陆川柏的学校。白果找了很久,才找到商学院的住宿区。他给陆川柏打了电话,陆川柏惊讶万分,训了他一顿。但白果很开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