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士感应到折疏麻的晃动,一边施法令折疏麻飞快收缩,一边用手拉拽让折疏麻回来的更快一点。
然而,待李云泽回到木鸢中,雷霆并未如期待中被引出来,依旧翁隆隆悬在头顶,似乎在戏耍三人。
李云泽与青士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照方才的办法再来一次?一来未必管用,二来李云泽也提不起方才的勇气了。却见青士将折疏麻系在腰上,对他道:“李兄,金属铜人借来一用。”
李云泽忙止住她,道:“青士姑娘,方才试过既然不管用,再来一次也是枉然,不若想想别的办法。”
青士摇头道:“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可想。若是不成,也不过白跑一趟。”
李云泽道:“也罢,既如此,还是我来吧。”
青士道:“李兄已经舍身试了一次,自然该轮到我了。”
李云泽道:“我为须眉男子,怎能让姑娘涉险,自身得安。还是我去。”
青士皱了皱眉:“天地化生阴阳男女,不过是为了繁衍生息,不是为了区分强弱高低。”
李云泽还欲争辩,猛然意识到一个忽略的现象。趴在厢壁往下望去,木鸢连续下降,离海面越来越近。三十丈,二十丈,十丈。
青士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与李云泽对视一眼,操纵木鸢一点一点上升。
两人都发现即便距海面如此之近,原先攻击识海的灵念仿佛力道使尽了,变得若有若无,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木鸢升高了一段距离,仍旧是这般,既未变强,也未减弱。下降几分高度,也是如此。
李云泽抬头看了看头顶黑漆漆的乌云,以及藏在云中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的雷霆,心道,莫非海里的怪物,也怕雷霆的威压,所以收缩了回去。
尽管如此,李云泽并不打算贴海飞行,因为海里的威胁或许更甚于雷电。但青士道:“李兄,降到海面,我来探一探海水里有什么古怪。”
李云泽道:“青士姑娘,此时雷霆压顶,还是莫招惹其他了。”
青士道:“雷霆隐忍不发,又紧追不舍,兴许与海里的古怪有关。”李云泽也有这番猜测,闻言操纵木鸢一点点下降到海面。
青士之能,李云泽已经数次见识过,她说得又极认真,这样一来躲避雷电的几率一下子大了很多,李云泽便没有反对。
豆大的雨点砸进水里,激起一朵朵的水花。出于好奇,李云泽用一根木棍探进水里,三尺之下,仿佛触到了地面。果如所料,坚硬的海面上积存了一层柔弱的雨水,倒真的是奇特的景致。
青士捏了个法诀,一记灵术打进雨水里,雨水砰地溅开,露出漆黑的海面。将一团海水招进掌中,细细感应好一会。
青士究竟是否有解水之能,李云泽心中有些相信,又一直存疑。上次青士观水时的情绪变化绝非作假,但究竟是通过什么途径、什么方法感知水的意蕴,道理上始终想不通。故而只能半信半疑。
青士将海水抛出舱外。李云泽看到,那团海水像石头铁块一样砸进雨水里。
因为贴着海面,远离云层,雷电的威胁似乎也远了一些,尽管雷声不停在耳畔回荡。
青士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流程。李云泽看她的面色越来越纠结,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取出泓光剑,以五识唯一术侦听下方动静,做好应变的准备。
青士又一次将海水抛回去,似是下了很大决心,对李云泽道:“李兄,可有法子将雷电引进海里?”李云泽一愣,料不到她有此一问。
青士以为李云泽顾忌危险,接着道:“李兄只需告诉我办法即可,其余的我自己来做。”
李云泽忙道:“办法是有。不过,姑娘可否告知,为何要如此做?”青士摇了摇头:“我也不甚清楚,它们很渴望雷电。”一旁的溪君此时才恢复过来,插了一句:“我师姐说得是海水。”
海水渴望雷电!
李云泽还要再问,看到青士恳切地望着他,眼神诚挚而又坚决。压住心头疑问,道:“办法很简单,跟咱们用铜人引开雷电的原理一样。只要做一根长长的金属棒,立在海上,就有可能将雷电引下来。”
溪君看了师姐一眼,追问道:“要多长的金属棒?又有多大可能?”
李云泽也是从一本杂书上读到过金铁引雷的记载,那本书上也未详述,不过究其原理也不难理解。答道:“多长没有一定之规,越长效果越佳。至于可能性,要看放置的位置,离闪电发生的位置越近,越容易引雷入海。咱们不妨多放一些,可以增加几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