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士却罕见地面露凝重,捏住水带一段,单手画圆,将水带舞作急速转动的螺旋,迎向晃晃悠悠飞来的拳影。两术相撞,看似毫无力量精神的拳影,对上一看就十分可怕的螺旋水带,竟一点不虚。任凭水带如何旋转,拳影虽然没有什么气势,却直直往前,不似之前刚猛的拳影一瞬间都被水带旋于无形。
周围观战之人这时才看出这一拳的不俗来,一个个屏住呼吸,心里头却呐喊,打碎它!打碎它!憋屈了一晚上,期待这一拳能够出一口恶气。
曾云修看到这一幕,对身边万云程几人道:“定山拳我也练过一阵子,不过嘛,太辛苦,就扔了。这位师弟的定山拳很扎实啊。几年不出来,门中又出英才,可喜可贺!”
万云程等人纷纷点头,望着罗云九,个个目露嘉许。拳影水带在空中僵持半天,最终拳影渐渐变淡,水带也一点点跟着消散。
“好!”周围东华弟子大声欢呼,这是今夜第一次,青士被破了灵术。虽然是同归于尽。曾云修遮脸道:“丢死人了!破了人家一记灵术,就高兴成这个鬼样,没出息!”
罗云九挥出方才一拳,不光灵元耗空,精神也大为不济,再无力对抗。拱了拱手,没有像别人一样说“姑娘高明”,而是虚声道:“多谢姑娘。”从水潭中跳出时,身体一晃,竟似都站不稳了。
女子对其背影道:“这是什么术法?蛮厉害的。”罗云九道:“定山拳。”女子点头,朝四方道:“还有没有哪位同道精通定山拳的,可否赐教?”无人回应。
万云程一伙人中一位方面短须的修士,名叫周云焕,问道:“谁先上?”
曾云修抢到前面,道:“我来我来,好久没动过手,心里痒的受不了。”万云程叮嘱道:“曾师弟,这位姑娘是门中一位贵客的弟子,手下留神。”
曾云修心里头明白,这是告诫自己不要拼命,口中道:“满打满算,胜算只有三分。手底下再留神,一分胜算都没有了。你们好好看着,待会好替我扳回点颜面。”
慢腾腾走到水潭中央,抬头道:“姑娘,上面打多不尽兴,咱们地上较量,好伐?”
那女子连战几十场,只胜不败。这个时候还敢出场,定然是有所仗恃。李云泽仔细听周围人议论,才明白曾云修来历。
曾云修是火行修士,连着十年打遍东西南北四部无敌手。而后进入奉尊院,就很少看到他出现。他身边几人与他经历仿佛,都是云字辈弟子中名动风云的人物。这些人都是半只脚进入筑基期的,是门中修为最高、术法最强的一批人。
曾云修话音一落,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昔年魏书难师伯挑战九盟南宫海日,静候三载,待其痊伤,世人称其磊落。怎么到了云字辈,竟时兴车轮战了。”
李云泽顺着声音看去,一人骑跨在松树上,散发赤足,仅着中衣。虽看不清模样,懒散之气表露无遗。他说的乃是魏书难的故事。
余书元和魏书难是书字辈最出色的两个弟子,筑基后,渐有双英之名。恰好九盟中南宫世家的南宫海日与楚世家的楚凤落,一龙一凤,也并称双璧。
魏书难想试试身手,又不屑与女子比试,就将目光对准了南宫海日。适逢南宫海日遇敌受伤,魏书难不仅助他退敌,还为其护法疗伤。
南宫海日伤势尽复后,几次要求比试,魏书难只是不允。等了三年,一直等到南宫海日状态恢复到最佳时,方与其一决高下。结果如何,世人不知,只知道从那以后两人成了知交。
曾云修听了大囧,匆匆道:“姑娘歇息好再战。”灰溜溜地回到万云程等人处,看道:“乖乖,宁疯子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不出手?”
懒散声音远远地道:“不要在背后说人闲话,还说得那么大声。我不出手是因为打不过,又不想丢人。所以,就静静的看你们丢人。”
曾云修嘴一咧,他曾在宁疯子嘴下吃过大亏,斗口是斗不过的,趁早转换话题:“哎,老万,这是哪位贵客的弟子?”
万云程道:“听白院主称其为闻人宫主,与奉琴祖师关系极善。至于是何来历,我倒一点也没有头绪。”
曾云修奇道:“宫主?姓闻人?没听说过。我刚才靠近那姑娘,仔细看了下,铁定打不过,咱们还是回吧。免得让某人笑话。”
周云焕笑道:“是你抢着要先上的。刚才还笑话师弟们没出息。你要是不战而逃,还不得被他笑掉大牙。”
曾云修道:“我就是说说。我这人就一个好,不怕输。要是卓师兄来,兴许能打得过,也不敢说十成十的把握。”
万云程道:“卓师兄已经闭关了,出关的时候,就是咱们云字辈第一位筑基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