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罗云九吐气开声,双拳急挥,漫天拳影,齐齐朝赵云良攻来。赵云良心道好机会,用尽全身灵元,在片刻之间使出七种灵术,只见金色的刺、剑、锤、针、环等几乎在同一刻迎上拳影,彼此抵消,共归于无。
赵云良哈哈一笑道:“痛快,罗师弟术法精湛,师兄自愧不如。再比下去,就要吃亏了。师弟给师兄留点面子,罢手和局可好?”
李云泽对灵元的变化最为敏感,看出罗云九一拳比一拳精壮,最后虽然连出数十拳,尚留有余力。而赵云良术法虽然繁复多样,前面也还灵元充沛,到最后已经露出强撑之状来。
看到这一幕,对身旁的梁云梵道:“赵云良灵元已罄,罗云九只要再使出一拳,这赵云良就输了。”
周围观战的修士齐声道“好”,既是对赵师兄的胸襟,也是对罗云九的一鸣惊人。梁云梵没有看出两人前后所施术法状态的变化,听了李云泽说得如此肯定,虽然不知他从何处得来的结论,但却深信不疑。
场上的罗云九也看不出赵云良的状况。论名气,赵云良要比他大上许多,而且已经在筹备筑基的事。着实想不到赵云良已经是空城一座,还以为这位赵师兄宁愿自坠威名,有意成全自己的名声,心中着实感念。
听着周围的惊叹声,多年块垒,一朝吐出。胸中快意,无以复加。抱拳对赵云良道:“请师兄赏脸,喝一顿酒。”赵云良笑道:“好,酒肯定是要喝的,不过么,得我这作师兄来请。为师弟庆贺。”
李云泽想了想,对梁云梵道:“像这样的比试每日都有么?”梁云梵点头道:“差不多。以前同门严禁斗殴的。近段时间忽然变了,只要不是伤势特别重,门中师长基本不管。甚至还有鼓励的意思。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李云泽摇头,道:“没有,只是想不到东华尚武之风如此之浓。”
有了赵云良、罗云九这场龙争虎斗珠玉在前,原本有意想露几手的修士都熄了心思,各自散去。回到月下轩,张书歌一人坐着,自斟自饮。
李云泽很奇怪,问道:“你不是最爱凑热闹么?怎么没去看?”秦戈也跟着道:“对呀,对呀。可热闹了,张师叔怎么不去看。”
张书歌老气横秋地道:“这算什么热闹。老子天天看上千人一起打架。看得都快吐了。”
秦戈听了,面露向往。旋即又道:“张师叔你不知道,这次跟以往不一样。没想到罗痴子那么厉害!都跟赵云良打了个平手。特别是最后那一下,满天都是拳头。我离那么远,都觉得周围的气息全禁锢住了,呼吸都不顺畅了呢。”
张书歌奇道:“罗痴子?就半辈子只练定山拳的那个罗云九?”秦戈猛点头。张书歌看向梁云梵,道:“那罗痴子真这么厉害?”
梁云梵点头,道:“赵师兄开口言和。”看了一眼李云泽,接着道:“李兄说,罗师兄技不止此。再打下去,稳胜不败。”
张书歌一拍大腿,道:“这样的人,老子最喜欢了。改天去把他要到折冲院来。”
秦戈急忙道:“还有我,还有我。师叔答应的事,可不能忘了。”
张书歌瞥了一眼,道:“你一个女娃娃,到我那打打杀杀的地方作甚?绣绣花,种种草,才是你们的事。”
秦戈眼睛一瞪,道:“女子怎么啦?淳于师叔就是女子。我且不计较你这话。你们男人常说,大丈夫一诺千金。那要是食言而肥,是不是连小女子都不如?”
张书歌哑口无言,无奈地道:“好了,你愿意来就来。倒酒,开席。”
李云津带来了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一个叫胡晓华,一个叫王左。俱是白羽城人氏。加在一起,刚好坐满。
不一会月光洒下,透过松枝间的缝隙,散落成点点光斑。铜尊清酒,鲜果灵蔬。松风过席,明月相照。
李云泽许久不曾这般的惬意,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
李云洛看哥哥高兴,趁机道:“哥哥,你还没猜到店主是谁呢。”
李云泽想起妹妹之前所说,道:“你说店主我还认识,怎么不见来?”
李云洛笑道:“怎么没来,就在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