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事情商议妥当,赵琢安排其他人准备酒席。趁无人的空隙,谢二哥悄悄问赵琢道:“你真铁了心不回卫营了?”赵琢点头。
谢二哥道:“机会难得。你如果觉得面上过不去,我这有个折中的办法,不知你愿意不愿意?”
赵琢道:“什么办法?”谢二哥食指伸出,摇摇一指,道:“搭桥过河。”
看赵琢不明白,解释道:“趁这个机会,不如先到其他城池卫营中混段时日。既然木大统领把女儿送到你这,总不会一直拖着。说不定哪天就同意了。”
赵琢也想到了这个,但他之所以不回卫营还有其他考量。卫营的职事他很喜欢,缉盗捕匪,除暴安良。但受限制也多,很多事看见了管不了。
就好像码头的那些穷苦人,出那么大力,换来微薄的报酬,他能管的了吗?管不了。
在码头上扛活的这段时日,他一直在思谋如何改变。观察、询问、勘查、深思、熟虑,才想到漕运这条办法。现在有了个开头的机会,即便兄弟们都另奔他途,他也要坚持做下去。为了这个,才铁了心再不回卫营。
因为峰回路转,前途有托。这一顿酒喝得昏天暗地。
赵琢看其他兄弟都是难得的开心,独独文通博显得郁郁不乐,酒也没有喝几杯。悄悄拉他出门,问道:“通博,是不是有心事?”
文通博看了房内豪饮的众位兄弟,道:“大哥,我不想回卫营。”赵琢奇道:“为什么?”
文通博摇了摇头,道:“我要是在外面闲逛,我的两个哥哥还会对我好些。我若是回卫营,他们防我就会跟防贼一样。拿着家里大把大把的钱去交结权贵,何必呢?”
赵琢听文通博说过他们兄弟不和的事,劝慰道:“亲兄弟之间不至于。你也要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不对的地方。”
文通博苦笑道:“说起来真是奇怪,一母同胞的兄弟,反不如咱们两旁路人亲热。大哥凡事都为兄弟们前途考虑,我的亲哥哥为了家产财物对我冷眼横对。”
赵琢道:“我说句话你别生气,这事是你父亲没有处置好,才造成你们兄弟三人的隔阂。回头还是劝劝你父亲才是。”
文通博叹口气,道:“我家那老爷子,看着聪明,糊涂着呢。把做生意制衡那一套用到家里来,嘿嘿,怎么可能不出乱子。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算了,不说这个。大哥,我知道你不回卫营,一是为了木姐姐,再就是为了码头和漕运的事。你说过之后,我就细细想了,觉得这事大有可为。我愿意留下来助大哥一臂之力。若是大哥不留我,我也不会再回卫营。”
赵琢看他目光坚定,道:“那好吧。不过,你要跟章纪他们一起去报名。免得他们多想。”文通博高兴地点头。
参加与铁衣帮的约斗的人选,最后确定为李云泽、赵琢、曹秣三人。
一大早,赵琢就把曹秣拽起来,练了大半天功夫。曹秣的灵器是一把沉铁锤。沉铁乃各类初阶灵材之中最重者。拳头大小一块,重达百斤。
曹秣的锤有成人脑袋大小,怕不有上千斤重,再加上阵法加持,重数千斤都有可能。
李云泽刚感叹完曹秣天生神力,将锤拿到手里,发现竟然不足五百斤。运使灵元细细感受内里阵法,心中暗叹可惜。
似锤这种以重击为攻击手段的灵器,内里的阵纹应该是增加其重量的。这柄锤里,竟然纹刻了一个轻羽阵。生生将重量减轻了一般。这样一来,降低了使用的门槛,但也大大削减了灵器的威能。
李云泽将情况说了,曹秣道:“李大哥,两千斤我也使得动。这锤太轻了。”李云泽摇了摇头,道:“此时融开重铸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了。即便是能重新铸好,重量一旦变换,你使起来会极不顺手,十几天的时间根本不够磨合之用。不如先将就用,等约斗之后,我重新给你炼制。”
接下来,李云泽专心摆弄赵琢的虎背刀。如何修理,他早已计划停当。接下来是考验手上的功夫。李云泽独占了房间,嘱咐其他人不能打扰。
这是他第一次炼制正儿八经的灵器,以前的摇风仪、印章、风铃纯粹是玩笑之作。内心深处难免有所紧张。调匀呼吸,平心静气后,琉璃火出现在右掌中。火焰与刀面接触,不一会炙烤的部位就变得通红。李云泽一边小心控制刀温,使其变软而不变形。一边开始在刀身上纹刻阵法。如此一点一点,纹刻完成后。又布置上紫粹铜灵弦,再以琉璃火熔化,使之与刀身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