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纹身在小臂上,如果小心一点,以衣袖遮住,轻易不会露出来。李云泽回复本来面目,换上以前的旧衣服,而后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消消停停躲了几天。
几天里,他不停的琢磨紫竹简上的图画,与记忆中乱石岭的风貌对照,找寻可疑之处。一遍遍搜捡脑海记忆,一遍遍翻看竹简图画,丝毫找不到有疑怪之地。
一连几天,李云泽越来越着急,希望越来越小,失望越来越大,忍不住想到,是不是他想多了,根本不存在什么机缘,一切只是巧合:一个修士路过乱石岭,将那副风景画入画图中而已。
李云泽默默将竹简收好,仔细梳理头尾:
无论是竹简材质,还是湖月溪山曲,都有其不凡之处,间接可以说明竹简最初的主人非等闲之辈;
竹简主人把曲子谱在竹简上,又用隐文谱写,说明既想传承下去,又不愿随便找个传承之人,用这种方式选择淘汰;
将曲谱与图画放在一起,曲有题外之意,画也应该别有所云,若是只为了情怀纪念,应该留有款识说明,否则谁能读懂?
李云泽断定,一定别有玄机,只是他还没有发现罢了。
会是什么呢?难不成要在乱石岭那处吹一曲湖月溪山?而且,溪君所习的曲子,与竹简中的曲子,相似度很大,能否从曲子的来源,来溯寻竹简最初的主人?
想清楚来由,压抑之情尽去。
事情不怕难,就怕不去干。李云泽打定主意,继续琢磨,待有头绪了,再实地探索。否则没有眉目,去了白去,还容易引发他人怀疑。
金泉城商贸兴盛,要比勒帆城繁华的多,比之大城武梁城也不逊色。李云泽顺着摩肩接踵的人流,走到一家名为神匠堂的灵器店前。这家灵器店十分豪阔,处处金碧辉煌,门口招揽客人的小厮就有十几个,殷勤地迎送进出的客人。
李云泽信步而入,却没人上前搭话。
店内摆满了兵器架,各种兵器分门别类放置。李云泽走到一架摆满剑的兵器架前。每把剑下面都标注了品阶,从九品到七品不等,再高阶的就没有了。
拿起一把九品的长剑,入手沉重,寒光闪烁。灵器与凡器最大的不同,在于能否与灵元契合。九品的灵器连机锋都不具备,只能是修士将灵元注入其中,增加威力和功法的特性。
比如,若修士用的火属性功法,则灵器相应的会具有灼烧等火的性能。
李云泽一把把的看,看完了剑看刀,刀看完了又去看棍,一路看下去,将一楼大厅里的灵器看了个遍。大厅里全是七品以下的初阶灵器,觉得不过瘾,走到楼梯口欲上二楼,被人拦了下来。
那人说话毫不客气,楼上是专为筑基真人准备的,闲人不能进。李云泽只好出了店门。看了大半天的灵器,觉得每一把都好。其实像他这么个看法,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有说找出每把灵器的弱点缺陷来,才能是看有所得。
换了家灵器店也看了个遍,李云泽兴趣大减,凡是摆在外面的,都是初阶的低品灵器,看来看去,大同小异,而附带机锋的高品阶灵器,都不展示在人前。
快傍晚时来到一家小店面前。这家小店已经靠近城郊,青砖瓦房,门宽窗阔,门额上是卢家灵器坊,在门口就能听到叮叮当当的锻造敲打声。
李云泽随着声音入内,店面和作坊连在一起,前面售卖,几排老旧的灵器架。过了柜台后面又有一门,可以看到门外的火炉,案台。一个八尺高的汉子探头看了李云泽一眼,爽朗一笑,道:“客官要什么,自己看。”
李云泽看这里的灵器与别处不同,造型粗狂,剑宽而厚,斧阔而大,拿在手中,要比别处沉重的多。后院锻打声急,叮叮当当的韵律落在李云泽耳中,如闻松籁。
走到后门处,里面的院落有三丈方圆,左手边有一火炉,另有铁砧、水缸、赭煤堆等。李云泽对那汉子道:“大哥,我能看看么?”那汉子打量李云泽一遍,道:“看吧,无妨。”
李云泽称谢,蹲在一旁看那汉子忙活,另有一妇人在旁拉动风箱。这时内房里有婴儿啼哭声出,妇人赶紧起身入内,火无风助,苗歇势下,刚好汉子锻打过一轮,要大火煅烧。李云泽过去坐在妇人的位置上,继续拉动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