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台上一个招走灵,一个爪力重。
冯聪攻,江小鱼抵不住他的快手,脸被打得啪啪响。
江小鱼攻,冯聪以拳硬接了他三十几爪,已被扣得双拳发麻,血流不畅。
两人都是攻强于守,无论谁主攻都能占得先机。
武校圈中的冯聪急退六七步,收手驻足正声唤道:“我输了。”
见江小鱼和执事都怔着不动,似乎没有听清,他又毫不犹豫道:“我认输。”
就场中的局面看,冯聪并未落于下风,明面上看,甚至还胜机还略大于江小鱼,众人均不解,何以他会突然罢手。
“冯掌门......”
执事的话还未说完,冯聪便答:“冯某武功粗浅,此番来若州不敢妄图盟主之位,也不求扬名于江湖。今日上台,只是想让法相大师看一看在下的冯氏折叶手和苦禅寺的大慈悲手究竟有无异同?若两者并无渊源,还请大师做个好,替在下向众位江湖豪杰澄清一二,解冯家百年之恼!”
他一边说着,一边行到圈外的法相座前,抱拳弯腰,神情凝重。
冯家早已在江湖上打出了名头,但总有人拿他们的折叶手和大慈悲手说三道四、指指点点。冯氏四代人为此抑郁难解,一生也不得畅快。接到徐家派来的邀请函,冯聪首先想到的便是借这个机宜,请苦禅寺替自己做明证。他料法相乃是当今武林德高之人,义所当为,自不至于辞却。
法相缓缓从座上起身,行至冯聪跟前将其扶起。
老和尚年逾花甲,却眼目清明,精神矍铄,显是个内家高手。他点了点头,执了个请手式道:“如此,便请!”
江小鱼看了看身旁的执事,又看了看正前的法相、冯聪二人,有些无奈地退到了武校圈外。
冯聪立驻身形,朝法相深鞠一躬,嘴里念道:“捻珠手,胭脂扣,集气腕,使力节。”
念完,双手执起如扣,十指作势如捻珠,他右腕骤然发力,朝法相急攻而去。
“借自力,招连招,力不竭,招不断。”
法相凝神听他念着,手里不停以大慈悲手相抵。
“冠上叶,随风摆,折叶手,千取一。”
四手交叠越来越快,渐成虚影,不辨招式。
江小鱼越看额眉皱得越紧,许久乃低声叹道:“我不如他。”
“啧啧......冯氏折叶手名头虽不小,终究还是名不衬实啊!冯聪能与法相大师打平手,谁曾想到?”
“大慈悲手是苦禅寺绝学之一,法相大师最拿手的武功就是伏魔掌和大慈悲手。他虽不在摘星阁的高手榜之列,但武功之高绝不容质疑,就算比其师叔悬月大师,也差不了多少。冯聪能与法相大师交手至今而不败,世间能有几人?”
“你看你看,他们比拼内功了!”
台上,法相、冯聪四手相抵,不久二人头顶便都冒出了明眼可见的热气。
“冯聪头顶冒出的蒸汽略多,看来还是法相大师略胜一筹了。”
二人对视一眼,缓缓点了点头,同时撤了内力。
冯聪拉法相比试,并不是要跟他分出一个胜负、高低,而是要让他辨出自己的折叶手和苦禅寺的大慈悲手究竟有无异同。是以,无论是招式、抑或内功相较,二人都是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