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位的徐啸钰开口了:“尊客那边已经安定了下来,摘星阁和陈家的人也都到了。老二,武校的事你既不搀和,这段时间就多花心思在那边,耳目给我放聪灵些。”
“是,大哥,我理会得。”徐啸石正色应道。
徐啸钰看向徐啸衣问道:“朝廷那边没问题罢?”
“大哥,整个下河郡,从政司、察司到佐司,从郡府到州府、县府,每个地方都有我们的人,朝廷稍有异动,不可能逃过我们的眼线。”徐啸衣沉声回道,“何况,若州的驻地军将佐全是我们徐家的人,我们没同意动,就算他任天堂也使唤不动!”
徐家在若州经营多年,除了明里的徐家嫡系子弟,还有很多暗里培养的棋子,他们早已散开到若州的各衙各府。任天堂虽是下河郡的郡政司,说到底,在若州的影响还远不如徐家。
“还是不可大意!”徐啸钰冷声斥道,“你多和安家那边联络,互通消息。”
徐啸衣点头应道:“明白,大哥。”
他和徐啸石比徐啸钰小了近二十岁,可说是长兄带大的,多年来早就养成了唯徐啸钰之命是从的习惯。
“对了,那个真武观,到底怎样?”徐啸钰又问。
原本说好是十二大门派决选武林盟主,这武校前才突然冒出了一个真武观。徐啸钰心里当然是很不满意的,奈何人家是国观,他又实在无法却拒。
湛明借药后,徐啸衣作为东道主,当夜又到了“神阙”,算是回访。其时,真武观的湛字辈道士都与他一一见过,是以,他对真武观的实力还是有些了解,听大哥问起这个问题,他不禁皱起了眉:“真武观的实力决不可小觑。湛明、湛为、湛乾三人一看便是顶级高手,尤其是湛明,我自问并无必胜的把握。其余十几个湛字辈的道士武功亦皆不在徐九之下。”
“这么多高手?”徐啸钰和徐啸石都有些坐不住了。
徐九乃是徐家旁系的第二高手,虽不如徐簌野,比之徐簌延、徐簌谟却还要略胜半筹。这个级数的高手,徐家也不过四十人,而真武观此行却带来了十几个,底蕴之深,怎不教他们心悸?
“他们由哪三个人出战?”
徐啸衣回道:“湛明、湛为和二人的师弟,一个叫梅远尘的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徐啸钰奇问道,“可知他的底细?”
“此子今年才十七岁,并非江湖中人,乃是前不久被灭门的安咸盐运政司府遗孤。武林中人极少听说他武功如何,不过,一早簌野请战时我跟他聊到了这个梅远尘,他说此子会一套极其高明的轻功身法,便是他也并无把握取胜。”
“簌野也无把握?这可麻烦了!”徐啸石脸色顿时很难看了。
来此前,他才和徐簌野切磋了一番,自己这个侄子武功又有精进,他这个二伯五百招之内尚能拼个平手,千招之后必露败迹。
他还以为,江湖上除了云晓濛,年轻一代高手中无人能接近徐簌野。何曾想,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后生小子竟也不弱于他!
徐啸钰低眉沉思着,良久乃缓缓抬起了头,低声谓徐啸衣道:“你挨个去拜访各大门派掌门,让他们同意变更武校规则,由现在的固定顺序改为临时抓阄确定各方参与武校的人选。”
真武观是国观,原本他们在确定武校人选时都是后出,无形中占了大大的先机。你出上驷,他便出下驷;你出中驷,他便出上驷;你出下驷,他便派出中驷。
如此来,是存在以下可上的条件的。
原本徐啸钰还觉得,徐家这边有自己这三兄弟,无论如何对阵,三场中胜出两场总是有把握的。现在听徐啸衣说了这些,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托大了。
徐啸衣自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回道:“好,我回去便挨个去拜会他们。”
“还有,让各派都提报四人参与此次武校,以防三人中有人受伤,无法参加后续的比试。”徐啸钰皱眉冷声道,“大华无人认得虞先生,我便请他做我们的备选之人,倘使真的簌野对上了梅远尘,便让虞先生出战。武林盟主乃是我们徐家归附端木氏的一大倚仗,决不可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