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道分明是官道,并不是弛道,你们这是在血口喷人。”
江充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这样就是冤枉我了,前几日弛道被暴雨冲毁了一段,所以特地绕了一小段官道,你现在走的就是绕行的弛道。”
这可谓是非常无赖了,这种临时的调整,路上又没有指示牌,张贺的车驾自然会走错。
张贺笑道:“不知者不罪,我奉太子的命令,有急事前往甘泉宫求见陛下,还请江君通融一下。”
江充却非常不客气地说:“弛道只有当今天子可有走,太子的车驾有再急的事情要办,也不能坏了这个规矩吧,这车驾我先押下了,还请君侯也配合我们进行查问。”
张贺脸色一冷:“这弛道早不坏晚不坏,偏偏在我路过的时候坏了,这可真是天大的巧事,请问江君,在我之前可有其他车马被扣下?”
“并不曾。”
“那就对了,为何别的车驾都无事经过,而在长安城忙着查巫蛊案的江君却平白出现在这里等我呢?”张贺冷冷地斜了江充一眼,“这事要是闹将起来,我还可以告江君故意陷害于我,毕竟这道路改变,连个木牌都没有,谁又能知道弛道改道的事情呢?”
“君侯不服,可以等到陛下过问起来再说。”江充也不依不饶,他一挥手,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走了过来。
“这是光禄勋的人?”车夫惊道,“怎么会听命于此人?”
“我是陛下御封的直指绣衣使者,查案时可以便宜行事,当然要带上足够的人手,对付那些不好对付的硬钉子了。”江充说道。
“江君的意思竟是将我比作钉子?”张贺不客气地回嘴道,“只是不知道江君的眼中钉究竟是我张贺,还是我背后的太子?”
江充被他揭穿,面上有些挂不出,便冷哼一声,对手下的光禄勋官兵吩咐:“拿下!”
“你敢?!”刘据派给张贺的几个侍卫都大怒,从腰间拔出佩剑,眼看双方就要打了起来。
张贺赶紧将人拦了下来,现在只是他被江充诬陷走了弛道,要是太子的侍卫和光禄勋的人打了起来,这个罪名就大了。
“既然江君故意为难,那我就在此奉陪,但此事和其他人无关,希望你不要为难我的随从。”这么说完,张贺朝还在犹豫不决的左右喝道,“还不退下!”
几个带剑侍从都退了下去,按照张贺的意思匆匆离开,他们武艺高强,光禄勋的士兵来不及阻拦,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好了,现在还请江君和我讲讲这误闯弛道到底算不算我的过错?”张贺见侍从已经会意离开,转过头,笑眯眯地对江充说,“我这个人还是非常将道理的,既然现在时间还很充足,那么我们就好好说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坑我是吧?会乖乖给你坑才有鬼呢。张贺心里默默地吐槽,趁着侍卫回去报信的时间,我就光辩论也烦死你。
刘据听到张贺去往甘泉宫的车马被江充扣下之后,让张光带着手下一队骑士,匆匆赶了过来。
“是我管束不当,还请江君放他一马。”刘据面上彬彬有礼地说,“其实我不是心疼被你没收的车马,而是不想这件事惊扰到病中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