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就这么躺着,半个时辰之后我再来给你拔针,换药。”
“那边屋子还有病人,大老远的过来,我得给他瞧瞧才行。”
看着唐嫣匆匆离去的背影,邓骁说道,“夫人,你妹子有些不对劲啊。”
唐菲自然知道,口中却说,“有什么不对劲的。”
“医者仁心,良药苦口,你这个病人偏偏不肯听她的。让你戒了这酒,否则你身上这痹病会越发严重。你上次都走不得路了,只能干躺着。这几日略微好点,你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痛得不行了就来找嫣嫣,你让她如何想?”
邓骁赔笑道,“夫人,我知道了,往后一定把这酒给戒了。”
“我说的不是给我治病的事情,我说你这大妹子这几日心绪不宁的样子,脾气也很暴躁啊,连你的面子都不给了。”
唐菲轻轻地给邓骁揉着腿,让血脉畅通一些,轻轻叹了口气,“连你都看出来了,我又如何不知道呢?”
“上次她听到远征军去出了祁山,杀到北莽去了,她就急的不行,在屋里和我说,那北莽如此危险,远征军怎么能这么冒险呢?后来得知那孔秀才并没有随军前去,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前几日,听得陆长生和孔瑾进了潭州城,她又坐立不安了,说湘人凶猛,羊入虎口,说孔秀才平日里点子多,怎么出了这么个点子。后来听得湘军答应一同去天河,她又好一些了。”
“现在她啊,是愁一阵,笑一阵的。反反复复,脾气能好吗?”
邓骁说道,“我以为和你一样,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好。可是她这是隔几天就脾气很燥,脸色难看。她自己是大夫,还是神医,就不能给自己开几服药调理调理吗?”
唐菲咬着牙,在邓骁的腿上没有插针的地方掐了一把,“什么叫和我一样,这能一样吗?”
“要不是给你们邓家忙里忙外的,生了三个孩子,我落下了病根,我至于守着蜀山静修吗?”
“你们这些男人啊,一个个没良心的。我们女人变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们男人。”
邓骁强忍着疼,“是的是的,夫人辛苦了。”
“我是说大妹子这段时间心神不宁、愁眉苦脸的,长此以往,会憋出毛病来的。”
唐菲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这妹子心里有人了,又见不着面,又担心,所以魂不守舍的。”
“可你们这些人,都不喜欢那个孔瑾,她也为难啊。”
“你们想想,她已经四十多岁了,还是个黄花闺女,如果错过了这个村,就真的没有下个店了。”
“这么多年,你也瞧见了,你看她对谁上过心没有。”
邓骁说道,“我们也不是不喜欢孔瑾,他的谋略,他的眼界,他的心机,远在我们蜀中大小官员之上。”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是默许紫凤、妹子与他们远征军接触,就是想留住这份情谊。”
“可是无论是陆长生也好,还是孔瑾也罢,他们这些人,这支远征军,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把控得住的。他们和我们不是同一路人啊。”
唐菲说道,“如果不是为了你念念不忘的皇帝梦,说不定妹妹就和孔瑾成亲了。”
“唉,你们男人,为何就断不了那个念头呢,一定要当个孤家寡人,一定要让邓家成为皇族呢?”
“现在不仅老的嫁不出去,连小的都出了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