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原地踏踏步,又摸了摸牛粪的灰烬道:“匈奴人还没有走远,倘若此时能够与呼邪将军会师,那我军定能趁势奔袭,冲涌而下,再打一场好仗。”
作为将帅的本能,他并没有被表象冲昏头脑,而是另外有了别的思考。
他站在行营门前,望着远方,皱了皱眉头问道:“那中郎你以为,浑邪王和休屠王会向什么方向撤退呢?”
“依下官看来,没错了,他们一定沿着弱水南下,与在那里的酋涂王、单桓王、嵇沮王和呼于屠王的军队会合,进而阻止我军北进,试图合力把我们拒之门外。”
“嗯,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我军要咬住浑邪王和休屠王不放,至于那些小部落,在大势下,只会降汉自保的,不足挂齿。”
霍去病又询问了将士的情况,李桦道:“咱们数月来到处转战,长途跋涉,将士们都很疲劳,将军,是否考虑在居泽西岸休整数日,等待与公孙将军会合,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霍去病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摇了摇头:“不可不可,仗打到这个分上,双方拼的就是意志了,我们不能够分心,一定要集中力量,打掉敌人最后的一点精神。
我军在此滞留一日,敌人则去之千里,这种买卖我不做,是赔本的,传令下去,留一路驻居泽,阻敌北撤,另两路随本将明晨出征,追击逃敌,贻误战机者,军法从事!绝不轻饶!”
看着李桦离去,霍去病跨上了马,前往中路司马仆多的营地。
马蹄踩在松软的青草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而春天在五月,才真正到了广袤的草原。
当他们刚翻过乌山的时候,这些花儿、草儿还都蜷缩在冻土之下。
可这样一夜春风,使得它们竟然争先恐后地开放了,一簇簇黄的、红的、粉的、白的铺满了行营周围。
要不是战争,这正是姑娘们扑蝶采花的日子吧,令人遐想。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女人的呼救声,直接打断了霍去病的思绪。
只见浓密的草丛中,一个汉军士兵正与一个逃难的匈奴女子撕扯在一起,而那女子慌张失措,无力反抗,被士兵压在身下,衣襟半开。
她手里本来是握一把尖刀的,却因力弱而被士兵死死按住。
那女人的倔强显然激起了男人压抑许久的雄性,他趴在女人的身上喘着粗气,竟没有发现霍去病已站在了身后。
“畜牲!”霍去病眼睛喷火,大骂一声,鞭子狠狠抽打在士兵身上。
“打死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士兵惨叫一声,慌张地从女人身上滚下来,跪倒在霍去病面前求饶。
“将军饶命,小的……往后再也不敢了,将军饶命啊。”
“哼!你还有以后么?军令如山倒,不服军令者,杀无赦!”霍去病抽出宝剑,一道寒光从卫兵眼前划过,那道目光顿时成为永恒,脖颈喷出的血水迅速地染红了周围的野花。
“那姑娘呢?”
霍去病收回宝剑,向卫兵问道:“刚才趁乱逃走了。”
霍去病冷眼看看士兵的尸体,目光扫过卫兵的脸庞道:“就地掩埋了,告诉中郎一声,就说他阵亡了,多予抚恤。
你们记住了,倘若你们目无军法,就与他是同样的下场!”
“诺!”
……
大军沿着弱水奔袭两日,却没有发现匈奴联军的踪迹。第三天,大军便进入了北麓的小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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